首阳山四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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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阳山之听风记
约摸就一个篮球场大小,三间木屋,两间牛棚,一个鸡窝。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牛坪。没有金牛,倒是有一只黑狗诧异地看着我们出神,半晌没有一声叫。黑狗大约在想,这群疯子,天外来的吧!
“有人在吗?”我们站在院子里招呼到。
一个小女孩从里屋走出来,权且叫她小丫。小丫望着我们笑,后面跟了一个更小的小孩。
“你家大人呢?”
“在里屋睡着呢!”小丫用稚气的普通话回答。
我们在门前的长凳子上坐下来休息。
一番交流后,我们知道小丫12岁了,因为没钱付学费,上不起学。那个更小的名字叫沈小艺,极其机灵可爱的家伙。小艺是一个女孩,剃了光头,只在脑门处留了一撮长长的黑发,挺大的眼睛,转来转去,有神的多。
我从包里掏出几颗大白兔,小艺怯怯地往后躲。我就放在门前的石台阶上了。不一会儿,小艺过来了,抓了大白兔跑回了里屋。她知道我们并没有恶意,这是一种友好,就开始和我们亲近了许多。
我们进了里屋,坐在墙角的火塘边考火。在这个季节,百十公里外的城市,正是炽热的夏季,而在山里,在金牛坪这块平坝上,考着小艺家的堂火,我们却无比温暖。淋湿了的衣裤渐渐干了,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。
吃了我们的糖,又吃了我们送的火腿肠,小艺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让我们看。她钻进火塘边的猫窝里,拎出一只花猫。那猫恐怕才一个来月吧,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,小艺托在手心,玩弄着猫头给我们看。玩完了,小艺不知又从哪里抓了一条刨了的鱼,两三寸长。小丫告诉我们说,这是门前那条小河里的土鱼,昨天刚钓的,烤成鱼干了,可以放好长时间的。小艺拎出来一条小的,又拎过来一条大鱼让我们看。小丫干脆端了一个铁筛子,里面盛满刨好的鱼,挂在火塘上方的一个铁勾上,就这样熏着,考着,翻动着。
鱼的香渐渐弥漫了堂屋,我们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,撕一片考好的鱼干在嘴里,有一种原始的野香。而小丫和小艺的那一种童真,也在我们的记忆里越发深刻了,那是一种久违的天真无忌。
风小了,雨又大了起来。金牛坪的那片竹林,在山野的风雨中更加摇曳了。
首阳山之山雨记
隔着一条小河,再跨过那架晃晃悠悠的吊桥,张大爷的家就坐落在丛林中的半坡上。
淅淅历历的山雨把我们从帐篷中撵出来,齐齐挤进张大爷的堂屋。这个早晨,我率先爬出帐篷的时候,就已经看见了远远地坐在屋门口看着我们的张大爷。一夜之间,山路上多了几辆汽车,多了几顶花花绿绿的帐篷,多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人,张大爷的心里一定充满了好奇。我越过吊桥,来到老人家,他正悠然自得地抽着他的旱烟。得知我们从大城市里来,老人家突然问了我一句:“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好吧?”我一楞,随即明白了,这是一个世外桃源,老人怀着一种极其朴素的阶级感情。“很好,毛主席身体好得很呢!”我回答到。
大爷姓张,81岁了,住在这山里一辈子没出去过,听他的口音象是四川一带人。6个儿子陆续搬到山外住了,他却舍不得这里的山水草木,说是这地方凉快,人老了,就不想再挪窝了。守着几间老屋,一个人吃,一个人住,一个人静静地抽着旱烟看草绿了又黄,黄了又绿。儿子们隔几天上山来,送些米面油,张大爷自己种了一片菜园子,豆角、茄子、辣子有有,想吃什么自己拔,不愁吃不愁穿,真正神仙一样的日子。
“张大爷,抽根纸烟。”
“我抽不了纸烟,就爱喝口酒。”张大爷说。
爱喝酒?上山的时候,我带了一瓶炮制的药酒,正愁找不到人同喝呢!找了一个纸杯,倒了少半杯给张大爷。他先是抿了一小口,很快就喝完了。再倒半杯,张大爷说是有些头晕了,说什么也不再喝。
我们打开炉灶,煮面的煮面,切菜的切菜。张大爷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。又来了一个老人,说是张大爷的女婿,约莫60开外了,也是一个人留在山里了。两个老人靠在火塘边,看着我们煮饭,大开了眼界似的。不知不觉中,一瓶酒喝完了,张大爷的纸杯也空了。老人高兴的很,一再要把路边老四家的空房子打开给我们住,说是晚上大雨,避避吧!说完,张大爷从火塘边站起来,却酒醉得不能自持,只好由女婿搀扶着,进屋睡觉了。
我们遂收拾了东西,在山雨中把帐篷搬进张大爷老四家的空屋。
一夜大雨,一夜无眠。我数次从帐篷中爬起,酒醉欲吐而不得。夜空黑得伸手真不见五指,关了头灯,似乎浸没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世界中了。忽然想起了我们在路上屡次碰到的那只大狼,它是否也在黑暗中始终如一地守侯,等待一个天赐的良机?不得而知。
夜黑的可怕,静的可怕。河对面张大爷家的灯一直亮着,远远的象是一座守侯已久的灯塔。
首阳山之混帐记
在现代汉语词汇里,混帐是一句骂人的话。而在户外爱好者的眼里,混帐却是一桩求之不得的美事。所以,当匪领队分一个mm与我混帐的时候,我从内心里生出一种对匪领队的感谢之情。
据说初次混帐的男士,别看有些人五大三粗,却常常要在帐外徘徊良久,烟抽了一根又一根,决心下了一次又一次,好象那帐篷里果真守了一只吃人的老虎似的,心情紧张得不敢进帐。还有的干脆在帐外蹲了一夜。可是在这样的大雨中,在这样的危机密布、野兽四伏的山野,我也要懦弱地守上一夜吗?
一顶帐篷,长两米,宽仅一米五,两个陌生的男女,呼吸之声相闻于耳,一丁点细小的翻动都能感觉到。这好象是一种考验和检验。闷热难耐,望着帐篷顶,听雨打落的声音,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。隔壁传来足以吓跑老狼的呼噜声,一声高似一声了,竟成了夜里最动听的音乐。一尺远的地方,躺着临时分派混帐的mm,她似乎也在无眠中,翻了一个身又一个身。
“睡不着?”
“恩。”
……
“又下雨了吧,挺大的。”
“恩。”
……
“快亮了吧?”
“快了吧!”
……
就这样,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中,渐渐地睡意袭来。迷迷糊糊之中,夜越来越静,越来越凉。
没有人能抗拒这样的诱惑,没有人敢说不曾存了私心杂念。然而,我们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欲望,学会了越来越自然地和平相处,不因为别的,就一个字,我们是人,是高度自控的精灵。
回到小别的城市,我有一种莫名的惆怅。
我率性,我存在。
我纯真,我快乐。
首阳山之有狼记
那只狼是我们进山后遇到的第一只野生动物。
车灯刺穿了夜的黑,狼倔强地站立在路边,一动不动。有人说是狗,它那有一点狼的霸气?有人说是狼,看警觉的耳朵,耷拉的尾巴。我说是狼,没有野狗会在深山里独自行走。黑夜给了狼一双黑色的眼睛,也只有狼,敢于迎着刺穿夜空的车灯而不怵。
半个小时后,路遇塌方,当我们掉转车头回撤的时候,又意外地遇到了那只狼。它原来一直尾随我们而来。有人喊关了窗快开车,有人叫停下来照张相。我们哪里敢停车,在这无边的黑夜里?匆匆的,又一次遇狼擦肩而过。
找好安全的宿营地,关了车灯,山雨中钻进帐篷睡觉。四野无光,我们像是被装进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口袋,只剩下哗哗的河水声和雨打帐篷声,提示依然塌实地落在人间。那只一次又一次巧遇的狼,它此刻在哪里行走,还是缠绵?我不得而知。
想起朋友一再推介的那本《狼图腾》了,的确是一本了不起的好书。走了几个书店,终于买到了手,断断续续地看着。原来狼的世界竟然也是这般精彩,狼的狂荡的野性下充满了温情,充满了爱,也充满了仇恨,更充满了对自由空间的追逐。看来,我们对狼的了解不仅少而又少,而且充满人为的偏见和仇视。有时候自以为人这个优等动物高高在上,主宰了世界,精神的、物质的,包括宇宙内外的一切事物等等,无所不能。可是在我们精神领域的深处,有时候却是连狼都不如。长长的电话两端,数次与朋友交流狼的体会,探索狼的世界,籍以触摸人的灵魂,最终发现我竟是如此的孤立无援,如同那只独自行走的大狼。
做一只充满野性的狼,独自行走于江湖?
我读不懂狼,狼读不懂我。我们处在两个世界的极端,隔着1777公里长的壕堑。
而狼对我保持了一份警觉,我对狼保持了一份神秘和沉默。
如此,甚好。
首阳山之听风记
约摸就一个篮球场大小,三间木屋,两间牛棚,一个鸡窝。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牛坪。没有金牛,倒是有一只黑狗诧异地看着我们出神,半晌没有一声叫。黑狗大约在想,这群疯子,天外来的吧!
“有人在吗?”我们站在院子里招呼到。
一个小女孩从里屋走出来,权且叫她小丫。小丫望着我们笑,后面跟了一个更小的小孩。
“你家大人呢?”
“在里屋睡着呢!”小丫用稚气的普通话回答。
我们在门前的长凳子上坐下来休息。
一番交流后,我们知道小丫12岁了,因为没钱付学费,上不起学。那个更小的名字叫沈小艺,极其机灵可爱的家伙。小艺是一个女孩,剃了光头,只在脑门处留了一撮长长的黑发,挺大的眼睛,转来转去,有神的多。
我从包里掏出几颗大白兔,小艺怯怯地往后躲。我就放在门前的石台阶上了。不一会儿,小艺过来了,抓了大白兔跑回了里屋。她知道我们并没有恶意,这是一种友好,就开始和我们亲近了许多。
我们进了里屋,坐在墙角的火塘边考火。在这个季节,百十公里外的城市,正是炽热的夏季,而在山里,在金牛坪这块平坝上,考着小艺家的堂火,我们却无比温暖。淋湿了的衣裤渐渐干了,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。
吃了我们的糖,又吃了我们送的火腿肠,小艺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让我们看。她钻进火塘边的猫窝里,拎出一只花猫。那猫恐怕才一个来月吧,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,小艺托在手心,玩弄着猫头给我们看。玩完了,小艺不知又从哪里抓了一条刨了的鱼,两三寸长。小丫告诉我们说,这是门前那条小河里的土鱼,昨天刚钓的,烤成鱼干了,可以放好长时间的。小艺拎出来一条小的,又拎过来一条大鱼让我们看。小丫干脆端了一个铁筛子,里面盛满刨好的鱼,挂在火塘上方的一个铁勾上,就这样熏着,考着,翻动着。
鱼的香渐渐弥漫了堂屋,我们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着,撕一片考好的鱼干在嘴里,有一种原始的野香。而小丫和小艺的那一种童真,也在我们的记忆里越发深刻了,那是一种久违的天真无忌。
风小了,雨又大了起来。金牛坪的那片竹林,在山野的风雨中更加摇曳了。
首阳山之山雨记
隔着一条小河,再跨过那架晃晃悠悠的吊桥,张大爷的家就坐落在丛林中的半坡上。
淅淅历历的山雨把我们从帐篷中撵出来,齐齐挤进张大爷的堂屋。这个早晨,我率先爬出帐篷的时候,就已经看见了远远地坐在屋门口看着我们的张大爷。一夜之间,山路上多了几辆汽车,多了几顶花花绿绿的帐篷,多了几个奇奇怪怪的人,张大爷的心里一定充满了好奇。我越过吊桥,来到老人家,他正悠然自得地抽着他的旱烟。得知我们从大城市里来,老人家突然问了我一句:“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好吧?”我一楞,随即明白了,这是一个世外桃源,老人怀着一种极其朴素的阶级感情。“很好,毛主席身体好得很呢!”我回答到。
大爷姓张,81岁了,住在这山里一辈子没出去过,听他的口音象是四川一带人。6个儿子陆续搬到山外住了,他却舍不得这里的山水草木,说是这地方凉快,人老了,就不想再挪窝了。守着几间老屋,一个人吃,一个人住,一个人静静地抽着旱烟看草绿了又黄,黄了又绿。儿子们隔几天上山来,送些米面油,张大爷自己种了一片菜园子,豆角、茄子、辣子有有,想吃什么自己拔,不愁吃不愁穿,真正神仙一样的日子。
“张大爷,抽根纸烟。”
“我抽不了纸烟,就爱喝口酒。”张大爷说。
爱喝酒?上山的时候,我带了一瓶炮制的药酒,正愁找不到人同喝呢!找了一个纸杯,倒了少半杯给张大爷。他先是抿了一小口,很快就喝完了。再倒半杯,张大爷说是有些头晕了,说什么也不再喝。
我们打开炉灶,煮面的煮面,切菜的切菜。张大爷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切。又来了一个老人,说是张大爷的女婿,约莫60开外了,也是一个人留在山里了。两个老人靠在火塘边,看着我们煮饭,大开了眼界似的。不知不觉中,一瓶酒喝完了,张大爷的纸杯也空了。老人高兴的很,一再要把路边老四家的空房子打开给我们住,说是晚上大雨,避避吧!说完,张大爷从火塘边站起来,却酒醉得不能自持,只好由女婿搀扶着,进屋睡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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