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东观汉记》东观汉记卷八
来源:古今学识馆 本文已影响1.16W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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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三
刘玄
刘玄,〔一〕字圣公,光武族兄也。弟为人所杀,圣公结客欲报之。客犯法,圣公避吏于平林。吏系圣公父子张。圣公诈死,使人持丧归舂陵,吏乃出子张,圣公因自逃匿。王莽末,南方饥馑,〔二〕人庶群入野泽,掘凫茈而食,〔三〕更相侵夺。新市人王匡、王凤为平理诤讼,遂推为渠帅,众数百人。诸亡命往从之,数月间至七八千人,号新市兵。平林人陈牧、廖湛复聚众千余人,号平林兵。圣公入平林中,与伯升会,〔四〕遂共围宛。圣公号更始将军。自破甄阜等,众庶来降十余万。诸将立刘氏,南阳英雄皆归望于伯升。然汉兵以新市、平林为本,其将帅素习圣公,因欲立之。而朱鲔立坛城南淯水上,诣伯升。吕植通礼经,为谒者,将立圣公为天子仪以示诸将。〔
五〕马武、王匡以为王莽未灭,不如且称王。张卬拔剑击地曰:〔六〕“称天公尚可,称天子何谓不可!” 于是诸将军起,与圣公至于坛所,奉通天冠进圣公。于是圣公乃拜,冠,南面而立,改元为更始元年。上为太常偏将军。上破二公于昆阳城,〔七〕而更始收刘稷及伯升,即日皆物故。上驰诣宛谢罪,更始大惭。长安中兵攻王莽,斩首,收玺绶诣宛。〔八〕更始入便坐黄堂上视之,曰:“莽不如此,当与霍光等。”更始韩夫人曰:“莽不如此,帝那为得之?”〔九〕更始北都洛阳,李松等自长安传舆服御物,〔一0〕及中黄门从官至洛阳。关中咸相望天子,〔一一〕更始遂西发洛阳,〔一二〕李松奉引,车马奔,触北阙铁柱门,三马皆死。更始至长安,居东宫,钟鼓帷帐,宫人数千,官府闾里,御府帑藏,皆安堵如旧。〔一三〕更始上前殿,郎吏以次侍。更始愧恧,俯刮席与小常侍语,〔一四〕郎吏怪之。更始纳赵萌女为后,有宠,遂委政于赵萌,〔一五〕日在后庭与妇人□饮,〔一六〕诸将军言事,更始醉不能见。时不得已,〔一七〕乃令侍中坐帷内与语,诸将识非更始声,出皆怨之。韩夫人尤嗜酒,〔一八〕每侍饮,见常侍奏事,辄怒曰:“帝方对我饮,正用此时持事来乎!”〔一九〕起,抵破书案。〔二0〕所置牧守交错,州郡不知所从。赵萌以私事捽侍中。〔二一〕侍中曰:“陛下救我。”更始言:“大司马纵之。” 萌曰:“臣不受诏。”遂斩之。更始在长安自恣,三辅苦之。〔二二〕又所署官爵皆群小,〔二三〕里闾语曰:〔二四〕“使儿居市决,作者不能得。佣之市空返,问何故,曰:今日骑都尉往会日也。”被服威仪,不似衣冠,〔二五〕或绣面衣、锦葱、诸于、襜褕,〔二六〕骂詈道路,〔二七〕为百姓之所贱。长安中为之歌曰:“灶下养,〔二八〕中郎将。烂羊胃,骑都尉。烂羊头,关内侯。”由是四方不复信向京师。雒阳人韩鸿为谒者,〔二九〕更始二年,使持节降河北,拜除二千石。其冬,赤眉十余万人入关。徐宣、樊崇等入至弘农枯枞山下,〔三0〕与更始将军苏茂战。崇北至蓩乡,转至湖。引兵入上林,〔三一〕更始骑出厨城门,〔三二〕诸妇女皆从后车呼更始,当下拜城。更始下马拜谢城,乃去,至高陵。上闻更始失城,乃下诏封更始为淮阳王,而赤眉刘盆子亦下诏以圣公为长沙王。更始仍许赤眉,求降,〔三三〕上玺绶,乃封为畏威侯。〔三四〕赤眉谢禄曰:〔三五〕“三辅兵多欲得更始,〔三六〕一旦失之,合兵攻公,自灭之道也。”〔三七〕遂害更始。〔三八〕诏邓禹收葬于霸陵。〔三九〕御览卷九0
下江王风、王延兵侵疆,〔四0〕与荆州牧战,钩牧车屏●泥,刺款款陪乘,〔四一〕度足以得牧,〔四二〕然不敢害,尚愿望赦。〔四三〕书钞卷一三九
三辅豪杰入长安,攻未央宫。庚戌,〔四四〕杜虞杀莽于渐台,〔四五〕东海公宾就得其首,传诣宛,封滑侯。〔四六〕类聚卷五一
〔一〕 “刘玄”,范晔后汉书卷一一有传。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后汉书卷一、司马彪续汉书卷二。聚珍本把刘玄编入载记。按史通题目篇云:“东观以平林、下江诸人列为载记。”刘玄不属平林、下江, 史通编次篇明言东观汉记作者 “抑圣公于传内”,可见刘玄应编入传内。
〔二〕 “南方饥馑”,聚珍本同,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亦同。书钞卷一五六引作“东方枯旱,民多饥饿”。御览卷三五、卷四八六引作“
南方枯旱,民多饥饿”,卷九九四引同,惟脱“饥”字。
〔三〕 “凫茈”,即荸荠。“茈” ,聚珍本同,书钞卷一五六、御览卷九九四引亦同。御览卷三五、卷四八六引作“茨”。
〔四〕 “伯升”,刘縯字,事详范晔后汉书本传。
〔五〕 “仪”,聚珍本作“议”。
〔六〕 “卬”,原作“印”,聚珍本作“卬”,与范晔后汉书刘玄传同。通鉴卷三九作“ 卬”,考异云:“司马彪续汉书‘卬’作‘印’,袁宏后汉纪作‘斤’,皆误,今从范晔后汉书。”
〔七〕 “二公”,谓王莽大司徒王寻、大司空王邑。王莽遣寻、邑征更始,刘秀破之于昆阳。事详本书光武帝纪。
〔八〕 “斩首,收玺绶诣宛”,据汉书王莽传,校尉东海公宾就斩莽首,持至汉大将军王宪。后传莽首诣更始,悬宛市。
〔九〕 “那”,原作“□”,与“ 那”字音同。聚珍本作“那”,今据改。
〔一0〕“传舆服御物”,聚珍本作 “传送乘舆服御物”。
〔一一〕“相”,聚珍本作“想”。
〔一二〕“更始遂西发洛阳”,此句至“居东宫”诸句,原无“发洛阳”至“更始至长安” 二十五字,聚珍本有,今据增补。水经注卷一六引云: “更始发洛阳,李松奉引,车马奔,触北阙铁柱门,三马皆死。”疑聚珍本“发洛阳”云云二十五字即据此辑录,并据文义增补“更始至长安”五字。水经注卷一六引洛阳故宫名云洛阳“有朱雀阙、白虎阙、苍龙阙、北阙、南宫阙”。玉海卷一六九引“北阙铁柱门”五字,并释“北阙”云:“阊阖门外夹建巨阙,以应天宿。阙前水南道右置登闻鼓以纳谏。”按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:“二年二月,更始自洛阳而西。初发,李松奉引,马惊奔,触北宫铁柱门,三马皆死。……王莽败,唯未央宫被焚而已,其余宫馆一无所毁。……更始既至,居长乐宫。”
〔一三〕“官府闾里,御府帑藏,皆安堵如旧”,此三句原作“官府里堵如旧”。聚珍本作 “官府闾里,安堵如旧”,记纂渊海卷二九、合璧事类后集卷四九、翰苑新书卷三一引作“更始至长安,御府帑藏,皆按堵如故”,今据聚珍本和各书所引校补。
〔一四〕“更始愧恧,俯刮席与小常侍语”,此二句原作“更始顾,刮席与小常侍语”。类聚卷六九引云:“更始至长安,止前殿,郎吏以次侍。更始愧恧,俯刮席与小常侍语。”姚本同,今据删“顾 ”字,增“愧恧,俯”三字。此二句聚珍本与类聚引同。
〔一五〕“更始纳赵萌女为后,有宠,遂委政于赵萌”,原无“纳赵萌女为后,有宠,遂” 九字,聚珍本有,御 览卷三八八引亦有,今据增补。此三句御览卷四九七引作“更始纳赵萌女为夫人,有宠,遂委政于萌”。
〔一六〕“日在后庭与妇人□饮”,此下三句聚珍本作“日夜与妇人欢宴后庭,群臣欲言事,辄醉不能见”,御览卷三八八引同,卷四九七引“欲 ”字下衍“遂”字,余亦与聚珍本同。
〔一七〕“时不得已”,此下四句原无,聚珍本有,御览卷三八八引亦有,今据增补。御览卷四九七引作“乃令侍中坐帐内与语,诸将识非更始声,出皆怨”。
〔一八〕“韩夫人尤嗜酒”,此句上姚本、聚珍本有“更始”二字,书钞卷一三三,类聚卷六九,六帖卷一四,御览卷三八九、卷四八三、卷七一0,合璧事类外集卷五0引同。
〔一九〕“正用此时持事来乎”,此句原无,姚本、聚珍本有,书钞卷一三三、类聚卷六九、御览卷七一0引亦有,今据增补。御览卷三八九引作 “正酣,何此时持事来乎”。
〔二0〕“抵破书案”,此句原误作 “●书案破之”,姚本、聚珍本作“抵破书案”,书钞卷一三三,类聚卷六九,六帖卷一四,御览卷四八三、卷七一0,合璧事类外集卷五0引同,今据校改。“抵 ”,击也。
〔二一〕“捽”,聚珍本作“责”。
〔二二〕“更始在长安自恣,三辅苦之”,此二句原无,书钞卷一二九、御览卷六九三引,今据增补。
〔二三〕“署”,姚本、聚珍本作“ 置”,类聚卷四五、御览卷二0三引同。
〔二四〕“里闾语曰”,此句至“今日骑都尉往会日也”诸句原无,御览卷八二七引,今据增补。又“今日骑都尉往会日也”句下,御览卷八二七引尚有“犹是四方不复信向京师”一句,今依文义系于下文“关内侯”句下。“犹”乃“由”之讹,下文已校正。
〔二五〕“被服威仪,不似衣冠”,原无“威仪”、“衣冠”四字,书钞卷一二九引云:“ 被服威仪,不似衣冠。”今据增补。姚本作“
被服威仪,不以衣冠”,御览卷六九五引同。聚珍本作“被服不法”。
〔二六〕“诸于”,原误作“诸服” ,书钞卷一二九引云:“诸于、襜褕。”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作“襜褕、诸于”,今据改正。汉书元后传颜师古注云:“诸于,大掖衣,即褂衣之类也。”“于”即“ 衧”之省。
〔二七〕“骂詈道路”,原无此句,聚珍本有,御览卷六九三亦引,今据增补。
〔二八〕“灶下养”,此下四句原无,姚本、聚珍本有,类聚卷四五,御览卷二0三、卷四九五引亦有,范晔后汉书刘玄传同,今据增补。御览卷二四一引仅有“灶下养,中郎将”二句。
〔二九〕“雒阳人韩鸿为谒者”,此下四句原无,聚珍本有,今据增补。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。姚本亦有“洛阳人韩鸿为谒者,更始使持节降河北,拜除二千石”一段文本。
〔三0〕“除宣、樊崇等入至弘农枯枞山下”,此下四句原无,聚珍本有,范晔后汉书刘玄传李贤注引,今据增补。通鉴卷四0亦引,字句稍异。此为更始三年时事。
〔三一〕“引兵入上林”,此句上聚珍本有“赤眉”二字,系据文义增入。
〔三二〕“厨城门”,范晔后汉书刘玄传李贤注引三辅黄图云:“洛城门,王莽改曰建子门,其内有长安厨官,俗名之为厨城门,今长安故城北面之中门是也。”
〔三三〕“更始仍许赤眉,求降”,聚珍本脱“赤眉”二字,“求”误作“来”。
〔三四〕“畏威侯”,聚珍本脱“侯 ”字。
〔三五〕“赤眉谢禄曰”,此阙文颇多。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:“赤眉下诏书曰:‘圣公降者,封长沙王。过二十日,勿受。’更始遣刘恭请降,赤眉使其将谢禄往受之。……封为畏威侯。刘恭复为固请,竟得封长沙王。更始常依谢禄居,刘恭亦拥护之。三辅苦赤眉暴虐,皆怜更始,而张卬等以为虑,谓禄曰:‘今诸营长多欲篡圣公者。一旦失之,合兵攻公,自灭之道也。’于是禄使从兵与更始共牧马于郊下,因令缢杀之。”由此可知,“谢禄曰”三字当作“张卬等以为虑,谓谢禄曰”。“赤眉”二字上下皆有脱文。
〔三六〕“三辅兵多欲得更始”,“ 欲得”二字原作空格。袁宏后汉纪卷三云:赤眉在长安,“贪其财物,因大放兵虏掠,因纵火烧宫室。三王谓谢禄曰:‘三辅营家多欲得更始者,一朝失之,必合兵攻赤眉,不如杀之也。’”今据增补“欲得”二字。
〔三七〕“合兵攻公,自灭之道也” ,此二句原脱,文义未完,今据范晔后汉书刘玄传增补。
〔三八〕“遂害更始”,此句聚珍本脱。
〔三九〕“诏邓禹收葬于霸陵”,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:谢禄缢杀更始,“刘恭夜往收臧其尸。光武闻而伤焉,诏大司徒邓禹葬之于霸陵”。
〔四0〕“下江王风、王延兵侵疆” ,此句有讹误。严可均四录堂校刊本书钞“风”作“凤 ”,“延”作“匡”。“疆”,与“彊”字通。
〔四一〕“钩牧车屏●泥,刺款款陪乘”,此二句多有讹误。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:“王莽末,……新市人王匡、王凤为平理诤讼,遂推为渠帅,众数百人。于是诸亡命马武、王常、成丹等往从之,共攻离乡聚,臧于绿林中,数月间至七八千人。地皇二年,荆州牧某发奔命二万人攻之,匡等相率迎击于云杜,大破牧军,杀数千人,尽获辎重。”李贤注引续汉书云:“牧欲北归随,武等复遮击之,钩牧车屏泥,刺杀其骖乘,然不敢杀牧也。”据此,此二句当作“钩牧车屏泥,刺杀其陪乘”。
〔四二〕“牧”,原误作“收”,据上文,此字当作“牧”,今迳改。
〔四三〕“尚愿望赦”,据范晔后汉书刘玄传,此条所述乃地皇二年事,因不便补入上条,故置于此。
〔四四〕“庚戌”,据汉书王莽传,庚戌为更始元年十月三日,而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则以诛莽系于九月。
〔四五〕“杜虞杀莽于渐台”,原无 “杜虞”二字,聚珍本有,御览卷二00引亦有,今据增补。按汉书王莽传云:“商人杜吴杀莽,取其绶。” “渐台”,范晔后汉书刘玄传李贤注云:“太液池中台也。为水所渐润,故以为名。”
〔四六〕“封滑侯”,御览卷二00引作“封猾侯”。此条当是东观汉记刘玄传中文本。上条云:“长安中兵攻王莽,斩首,收玺绶诣宛。”与此条为同一事。御览卷九0所引上条文气贯通,无法把此条补缀其中,姑附于此。
朱鲔
朱鲔等遂会城南洧水上沙中,〔一〕设坛,立圣公为天子。〔二〕书钞卷一五九
鲔破,〔三〕上大喜,诸将军贺,思上尊号。〔四〕书钞卷八五
更始大司马朱鲔守洛阳,吴汉诸将围守数月不下。世祖以岑彭尝为鲔校尉,令彭说鲔曰:“赤眉已得长安,今公谁为守乎?萧王受命平定燕、赵,〔五〕百姓安土归心,贤俊四面云集。今北方清净,大兵来攻洛,保一城,欲何望乎?不如亟降。”鲔曰:“大司徒公被害时,〔六〕鲔与其谋,又谏更始无遣上北伐,自知罪深,故不敢降耳。”彭还诣河阳白上,上谓彭复往晓之:“夫建大事者,不忌小怨。今降,官爵可保,况诛罚乎?”上指水曰:“河水在此,吾不食言。”彭奉上旨,复至城下说鲔,因曰:“彭往者得执鞭侍从,蒙荐举拔擢,深受厚恩,思以报义,不敢负公。”鲔从城上下索曰:“必信,可乘上。”〔七〕彭趋索欲上。鲔见其不疑,即曰:“旦蚤与我会上东门外。”彭如期往,与鲔交马语。鲔轻骑诣彭降,彭为杀羊具食。鲔曰:〔八〕“身为降虏,未见吴公,诸将不敢食。”彭即令鲔自缚,与俱见吴公,将诣行在所河津亭。〔九〕上即时解鲔缚,复令彭夜送归洛阳。御览卷四六一
成德侯朱鲔玄孙杞,〔一0〕坐杀人国除。御览卷二0一
〔一〕 “朱鲔”,范晔后汉书无传。岑彭传云:“鲔,淮阳人。”“遂”,御览卷七四引作“共”。“城南洧水”,谓宛县南之洧水。袁宏后汉纪卷一“洧水”作“济水”,误。
〔二〕 “立圣公为天子”,更始元年二月,诸将立圣公为天子。圣公,刘玄字,事详范晔后汉书本传。
〔三〕 “鲔破”,此句下原有“河内”二字,系衍文,姚本、聚珍本皆无,唐类函卷一四四引亦无此二字,今据删。范晔后汉书光武帝纪云:建武元年,“朱鲔遣讨难将军苏茂攻温,冯异、寇恂与战,大破之,斩其将贾彊。于是诸将议上尊号”。通鉴卷四0建武元年载:“朱鲔闻王北征而河内孤,乃遣其将苏茂、贾彊将兵三万余人渡巩河,攻温,鲔自将数万人攻平阴以缀异。檄书至河内,寇恂即勒军驰出,并移告属县,发兵会温下。……旦日,合战,而冯异遣救及诸县兵适至,恂令士卒乘城鼓噪,大呼言曰:‘刘公兵到!’苏茂军闻之,陈动,恂因奔击,大破之。冯异亦渡河击朱鲔,鲔走。异与恂追至洛阳,环城一□而归。自是洛阳震恐,城门昼闭。异、恂移檄上状,诸将入贺,因上 尊号。”与此可以互证。
〔四〕 “诸将军贺,思上尊号”,此二句姚本、聚珍本作“诸将贺之,恳上尊号”,唐类函卷一四四引同。
〔五〕 “萧王受命平定燕、赵”,更始二年,光武帝被封为萧王。袁宏后汉纪卷一更始元年载:“更始将使大将平河北,刘赐诸宗室无可使者,独有世祖也。朱鲔等以为不可,而左丞相曹竞父子用事,冯异劝世祖厚结焉。由是以世祖为大司马,遣平河北。”“萧王受命平定燕、赵”即谓此。四库全书考证云:“按是时光武已即位,史官载笔不应称萧王,恐抄撮记文者有讹。”
〔六〕 “大司徒公被害时”,“大司徒公”指光武帝兄刘伯升。更始立,以刘伯升为大司徒。范晔后汉书刘縯传云:“伯升部将宗人刘稷,数陷阵溃围,勇冠三军。时将兵击鲁阳,闻更始立,怒曰: ‘本起兵图大事者,伯升兄弟也,今更始何为者邪?’ 更始君臣闻而心忌之。以稷为抗威将军,稷不肯拜。更始乃与诸将陈兵数千人,先收稷,将诛之。伯升固争。李轶、朱鲔因劝更始并执伯升,即日害之。”
〔七〕 “必信,可乘上”,此二句原作“当如此来”,今从御览卷七六六校改。范晔后汉书岑彭传作“必信,可乘此上”。
〔八〕 “曰”,原脱,聚珍本有,今据增补。
〔九〕 “将”,范晔后汉书岑彭传李贤注引无此字。
〔一0〕“成德侯朱鲔玄孙杞”,朱鲔以洛阳降光武帝,拜为平狄将军,封扶沟侯。见范晔后汉书岑彭传。范书未载鲔徙封成德侯事。鲔玄孙杞,亦不见范书。
申屠志
申屠志以功封汝阴王,〔一〕上书以非刘氏还王玺,改为颍阳侯。〔二〕御览卷二00
〔一〕 “申屠志”,范晔后汉书、袁宏后汉纪均未载此人,更始将有名申屠建者,不知是否为一人。
〔二〕 “改为颍阳侯”,“颍”字原误作“□”,今据聚珍本改正。范晔后汉书刘玄传云:“李松与棘阳人赵萌说更始,宜悉王诸功臣。朱鲔争之,以为高祖约,非刘氏不王。更始乃先封宗室太常将军刘祉为定陶王,刘赐为宛王,刘庆为燕王,刘歙为元氏王,大将军刘嘉为汉中王,刘信为汝阴王。后遂立王匡为比阳王,王凤为宜阳王,朱鲔为胶东王,卫尉大将军张卬为淮阳王,廷尉大将军王常为邓王,执金吾大将军廖湛为穣王,申屠建为平氏王,尚书胡殷为随王,柱天大将军李通为西平王,五威中郎将李轶为舞阴王,水衡大将军成丹为襄邑王,大司空陈牧为阴平王,骠骑大将军宋佻为颍阴王,尹尊为郾王。唯朱鲔辞曰:‘臣非刘宗,不敢干典。’遂让不受。”据此,封王者无 申屠志,封汝阴王者乃刘信,非刘氏辞王封者仅朱鲔一人,与御览卷二00所引申屠志事无一相合之处。通鉴卷三九亦载更始封王事,与范书大同小异。
王郎〔一〕
宫婢生子,正与同时,即易之。〔二〕范晔后汉书卷一二王郎传李贤注
知命者谓侍郎韩公等。〔三〕范晔后汉书卷一二王郎传李贤注
王郎遣谏议大夫杜威持节诣军门,〔四〕上遣棨戟迎,延请入军。威称说实成帝遗体子舆也。上曰:“ 设使成帝复生,天下不可复得,况诈子舆乎!” 御览卷六八一
〔一〕 “王郎”,即王昌,赵国邯郸人,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。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。
〔二〕 “即易之”,范晔后汉书王郎传云:“初,王莽篡位,长安中或自称成帝子子舆者,莽杀之。郎缘是诈称真子舆,云‘母故成帝讴者,尝下殿卒僵,须臾有黄气从上下,半日乃解,遂□身就馆。赵后欲害之,伪易他人子,以故得全’”云云,其下李贤即引此条文本作注。
〔三〕 “知命者谓侍郎韩公等”,范晔后汉书王郎传云:赵缪王子刘林“立郎为天子,… …移檄州郡 曰:‘制诏部刺史、郡太守:朕,孝成皇帝子子舆也。昔遭赵氏之祸,因以王莽篡杀,赖知命者将护朕躬’”云云,其下李贤引此句作注。
〔四〕 “杜威”,本书光武纪作“ 杜长威”,范晔后汉书王郎传、袁宏后汉纪卷二作“杜威”。
苏茂〔一〕
苏茂杀淮阳太守,得其郡,营广乐。大司马吴汉围茂,茂将其精兵突至湖陵,〔二〕与刘永相会。〔三〕 水经注卷八
〔一〕 “苏茂”,陈留人,范晔后汉书卷一二刘永传略载其事。
〔二〕 “湖陵”,聚珍本作“湖陵 ”,范晔后汉书刘永传、袁宏后汉纪卷四建武三年、通鉴卷四一建武三年皆作“湖陵”。按战国宋有胡陵邑,秦置湖陵县。汉书地理志山阳郡属县有湖陵,云:“禹贡‘
浮于泗、淮,通于河’,水在南。莽曰湖陆。”颜师古注引应劭云:“章帝封东平王苍子为湖陵侯,更名湖陵。”
〔三〕 “与刘永相会”,范晔后汉书刘永传云:“建武二年夏,光武遣虎牙大将军盖延等伐永。初,陈留 人苏茂为更始讨难将军,与朱鲔等守洛阳。鲔既降汉,茂亦归命,光武因使茂与盖延俱攻永。军中不相能,茂遂反,杀淮阳太守,掠得数县,据广乐而臣于永。永以茂为大司马、淮阳王。盖延遂围睢阳,数月,拔之,永将家属走虞。虞人反,杀其母及妻子,永与麾下数十人奔谯。苏茂、佼彊、周建合军救永,为盖延所败,茂奔还广乐,彊、建从永走保湖陵。三年春,永遣使立张步为齐王,董宪为海西王。于是遣大司马吴汉等围苏茂于广乐,周建率众救茂,茂、建战败,弃败复还湖陵,而睢阳人反城迎永。”可与此互证。
庞萌
庞萌为平狄将军,〔一〕与盖延共击董宪,〔二〕诏书独下延,〔三〕而不及萌,萌以为延谮己,自疑,遂反。上闻之,大怒,乃自将兵讨萌,与诸将书曰:“ 吾常以庞萌为社稷臣,将军得无笑其言乎?”御览卷四八三
〔一〕 “庞萌”,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。袁宏后汉纪卷五亦略载其事。“庞萌”二字下聚珍本有“山阳人”三字,系据范书庞萌传增补。
〔二〕 “与盖延共击董宪”,此为建武四年事。范晔后汉书盖延传载此事较详,其文云:建武“四年春,延又击苏茂、周建于蕲,进与董宪战留下,皆破之。因率平狄将军庞萌攻西防,拔之。复追败周建、苏茂于彭城,茂、建亡奔董宪,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。宪闻之,自郯围休。时延及庞萌在楚,请往救之。……而董宪遂拔兰陵,杀贲休”。
〔三〕 “诏书独下延”,此句上原衍“昭”字,聚珍本无,范晔后汉书庞萌传同,今据删。
王闳
王闳者,〔一〕王莽叔父平阿侯谭子也。王莽篡位,潜忌闳,乃出为东郡太守。闳惧诛,常系药手内。莽败,汉兵起,闳独完全。御览卷九八四
〔一〕 “王闳”,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。
彭宠
彭宠,〔一〕字伯通,南阳宛人也。父宏,〔二〕哀帝时为渔阳太守,〔三〕有名于边。容貌饮食绝众。是时单于来朝,当道二千石皆选容貌饮食者,故宏徙为云中太守。御览卷二五九
彭宏元始中迁河南太守,〔四〕至渑池,夜逢小贼叩马,宏下车,曰:“将军哀之。”车中有监御史马况,〔五〕奏举,宏乃坐免。〔六〕书钞卷一三九
浮密奏宠,〔七〕上征之。宠既自疑,其妻劝宠无应征,“今渔阳大郡,兵马众多,奈何为人所奏,而弃此去”。宠与所亲信吏计议,吏皆怨浮,劝宠止不应征。〔八〕文选卷四一朱浮为幽州牧与彭宠书李善注
梦裸袒冠帻,〔九〕逾城,髡徒推之。宠堂上闻虾□声在火罏下,凿地求之,不得。〔一0〕范晔后汉书卷一二彭宠传李贤注
彭宠奴子密等三人共谋劫宠,〔一一〕宠时斋,独在便坐室中,〔一二〕昼卧。〔一三〕子密等三奴缚庞着床板,告外吏:“大王解斋,吏皆便休。”又用宠声呼其妻入室,见宠,惊曰:〔一四〕“奴反!”奴乃捽其妻头,击其颊。宠曰:“趣为诸将军辨装。”两奴将妻入取宠物,一奴守宠。宠谓奴曰:“若小儿,我素所爱,今解我缚,当以女珠妻若。”小奴见子密听其语,遂不得解。子密收金玉衣物,使宠妻缝两缣囊。夜解宠手,令作记告城门将军云:“今遣子密等诣子后兰卿所,〔一五〕其开门出,〔一六〕勿稽留。”书成,即断宠及妻头,置缣囊中,西入上告。世祖封子密为不义侯。〔一七〕御览卷五00
彭宠故旧渤海赵宽妻子家属依讬宠居,宽仇家赵伯有好奴,以赇宠。宠贪之,为尽杀宽家属。宠之□德不仁贪狼如此。〔一八〕御览卷四八一
〔一〕 “彭宠”,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。
〔二〕 “宏”,原作“容”,聚珍本同。按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作“
宏”,今据改。下同。
〔三〕 “哀帝时为渔阳太守”,姚本云:“彭宠为渔阳太守,容貌绝众。”把彭宏事误属彭宠。书钞卷七六引与姚本同误。
〔四〕 “彭宏元始中迁河南太守” ,“宏”字原作“宠囗”,明正德年间竹东书舍抄本、结一庐藏旧抄本书钞作“宏”,则元始中迁河南太守者为宠父宏,孔广陶校注本书钞误,今校正。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云:“宠少为郡吏,地皇中,为大司空士。”据此,宠在平帝元始年间,资历尚浅,不可能迁至河南太守。本条下文“宏”字亦误作“
宠”,今一并改正。
〔五〕“有监御史马况”,书钞卷一三九孔广陶校注云:“‘监’字疑误。”
〔六〕 “宏乃坐免”,此条姚本、聚珍本均未辑录。
〔七〕 “浮密奏宠”,范晔后汉书朱浮传云:“光武遣吴汉诛更始幽州牧苗曾,乃拜浮为大将军幽州牧。……浮年少有才能,颇欲厉风迹,收士心,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属,以为从事,及王莽 时故吏二千石,皆引置幕府,乃多发诸郡仓谷,禀赡其妻子。渔阳太守彭宠以为天下未定,师旅方起,不宜多置官属,以损军实,不从其令。浮性矜急自多,颇有不平,因以峻文诋之。宠亦佷强,兼负其功,嫌怨转积。浮密奏宠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,又受货贿,杀害友人,多积兵谷,意计难量。”
〔八〕 “劝宠止不应征”,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云:“朱浮与宠不相能,浮数谮构之。建武二年春,诏征宠,宠意浮卖己,上疏愿与浮俱征。又与吴汉、盖延等书,盛言浮枉状,固求同征。帝不许,益以自疑。而其妻素刚,不堪抑屈,固劝无受召。宠又与常所亲信吏计议,皆怀怨于浮,莫有劝行者。”可与此相证。
〔九〕 “梦裸袒冠帻”,谓彭宠妻梦裸袒冠帻。
〔一0〕“不得”,此句御览卷九四九引作“无所得”。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云:建武二年,宠叛汉。明年,“攻拔蓟城,自立为燕王。其妻数恶梦,又多见怪变”。其下李贤引此条文本作注。
〔一一〕“彭宠奴子密等三人共谋劫宠”,此句上姚本有“诏讨彭宠者封侯”一句,聚珍本同,惟无“彭”字。此为建武五年事。
〔一二〕“便坐室”,不是正室,乃便坐之室。
〔一三〕“昼卧”,原作“昼夜卧” ,衍“夜”字。聚珍本作“昼卧”,类聚卷三五引同,今据删“夜”字。
〔一四〕“惊曰”,此句至“击其颊 ”四句原无,聚珍本有,范晔后汉书彭宠传李贤注引,今据增补。
〔一五〕“今遣子密等诣子后兰卿所 ”,范晔后汉书彭宠传载,子后兰卿,彭宠从弟。光武帝征宠,宠不应征。光武帝遣子后兰卿喻之,宠因留子后兰卿,发兵叛汉。宠不信任子后兰卿,使将兵在外,故有此语。“子后兰卿”,原作“兰卿子后”,今从聚珍本、范书校改。
〔一六〕“其开门出”,原作“其开出”,聚珍本同。按范晔后汉书彭宠传作“速开门出” ,则“开”下脱“门”字,今据范书增补。
〔一七〕“世祖封子密为不义侯”,原无此句,类聚卷三五引有,今据增补。姚本无此句,而有“世祖以奴杀主不义,复不可不封,乃封子密为不义侯”。聚珍本改“世祖”作“朝廷”,余与姚本同。御览卷二0一、事文类聚后集卷一七引云:“彭宠奴子密杀宠,诣阙降,封为不义侯。”
〔一八〕“宠之□德不仁贪狼如此” ,此条姚本、聚珍本皆未辑录。“□”,原误作“勃” 。
卢芳〔一〕
芳,安定人。属国胡数千畔,在参蛮,芳从之,诈姓刘氏,自称西平王。会匈奴句林王将兵来降参蛮胡,芳因随入匈奴,留数年。单于以中国未定,欲辅立之,遣毋楼且王求入五原,与假号将军李兴等结谋,兴北至单于庭迎芳。芳外倚匈奴,内因兴等,故能广略边郡。 范晔后汉书卷八九南匈奴列传李贤注
〔一〕 “卢芳”,字君期,范晔后汉书卷一二有传。又见汪文台辑张璠汉记。
传三
刘玄
刘玄,〔一〕字圣公,光武族兄也。弟为人所杀,圣公结客欲报之。客犯法,圣公避吏于平林。吏系圣公父子张。圣公诈死,使人持丧归舂陵,吏乃出子张,圣公因自逃匿。王莽末,南方饥馑,〔二〕人庶群入野泽,掘凫茈而食,〔三〕更相侵夺。新市人王匡、王凤为平理诤讼,遂推为渠帅,众数百人。诸亡命往从之,数月间至七八千人,号新市兵。平林人陈牧、廖湛复聚众千余人,号平林兵。圣公入平林中,与伯升会,〔四〕遂共围宛。圣公号更始将军。自破甄阜等,众庶来降十余万。诸将立刘氏,南阳英雄皆归望于伯升。然汉兵以新市、平林为本,其将帅素习圣公,因欲立之。而朱鲔立坛城南淯水上,诣伯升。吕植通礼经,为谒者,将立圣公为天子仪以示诸将。〔
五〕马武、王匡以为王莽未灭,不如且称王。张卬拔剑击地曰:〔六〕“称天公尚可,称天子何谓不可!” 于是诸将军起,与圣公至于坛所,奉通天冠进圣公。于是圣公乃拜,冠,南面而立,改元为更始元年。上为太常偏将军。上破二公于昆阳城,〔七〕而更始收刘稷及伯升,即日皆物故。上驰诣宛谢罪,更始大惭。长安中兵攻王莽,斩首,收玺绶诣宛。〔八〕更始入便坐黄堂上视之,曰:“莽不如此,当与霍光等。”更始韩夫人曰:“莽不如此,帝那为得之?”〔九〕更始北都洛阳,李松等自长安传舆服御物,〔一0〕及中黄门从官至洛阳。关中咸相望天子,〔一一〕更始遂西发洛阳,〔一二〕李松奉引,车马奔,触北阙铁柱门,三马皆死。更始至长安,居东宫,钟鼓帷帐,宫人数千,官府闾里,御府帑藏,皆安堵如旧。〔一三〕更始上前殿,郎吏以次侍。更始愧恧,俯刮席与小常侍语,〔一四〕郎吏怪之。更始纳赵萌女为后,有宠,遂委政于赵萌,〔一五〕日在后庭与妇人□饮,〔一六〕诸将军言事,更始醉不能见。时不得已,〔一七〕乃令侍中坐帷内与语,诸将识非更始声,出皆怨之。韩夫人尤嗜酒,〔一八〕每侍饮,见常侍奏事,辄怒曰:“帝方对我饮,正用此时持事来乎!”〔一九〕起,抵破书案。〔二0〕所置牧守交错,州郡不知所从。赵萌以私事捽侍中。〔二一〕侍中曰:“陛下救我。”更始言:“大司马纵之。” 萌曰:“臣不受诏。”遂斩之。更始在长安自恣,三辅苦之。〔二二〕又所署官爵皆群小,〔二三〕里闾语曰:〔二四〕“使儿居市决,作者不能得。佣之市空返,问何故,曰:今日骑都尉往会日也。”被服威仪,不似衣冠,〔二五〕或绣面衣、锦葱、诸于、襜褕,〔二六〕骂詈道路,〔二七〕为百姓之所贱。长安中为之歌曰:“灶下养,〔二八〕中郎将。烂羊胃,骑都尉。烂羊头,关内侯。”由是四方不复信向京师。雒阳人韩鸿为谒者,〔二九〕更始二年,使持节降河北,拜除二千石。其冬,赤眉十余万人入关。徐宣、樊崇等入至弘农枯枞山下,〔三0〕与更始将军苏茂战。崇北至蓩乡,转至湖。引兵入上林,〔三一〕更始骑出厨城门,〔三二〕诸妇女皆从后车呼更始,当下拜城。更始下马拜谢城,乃去,至高陵。上闻更始失城,乃下诏封更始为淮阳王,而赤眉刘盆子亦下诏以圣公为长沙王。更始仍许赤眉,求降,〔三三〕上玺绶,乃封为畏威侯。〔三四〕赤眉谢禄曰:〔三五〕“三辅兵多欲得更始,〔三六〕一旦失之,合兵攻公,自灭之道也。”〔三七〕遂害更始。〔三八〕诏邓禹收葬于霸陵。〔三九〕御览卷九0
下江王风、王延兵侵疆,〔四0〕与荆州牧战,钩牧车屏●泥,刺款款陪乘,〔四一〕度足以得牧,〔四二〕然不敢害,尚愿望赦。〔四三〕书钞卷一三九
三辅豪杰入长安,攻未央宫。庚戌,〔四四〕杜虞杀莽于渐台,〔四五〕东海公宾就得其首,传诣宛,封滑侯。〔四六〕类聚卷五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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