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東觀漢記》東觀漢記卷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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傳二
齊武王縯
縯字伯升。〔一〕王莽末年,天下大旱,蝗蟲蔽天,盜賊羣起,四方潰畔。伯升遂起兵舂陵。〔二〕范曄後漢書卷一四齊武王縯傳李賢注
伯升進圍宛,莽素震其名,大懼,使畫伯升像於埻,〔三〕旦起射之。〔四〕姚本
平林後部攻新野,〔五〕不下,宰潘臨登城言曰:“得司徒劉公一信,〔六〕願先下。”及伯升軍至,即開門降。〔七〕姚本
伯升作攻城斗車,上曰:“地車不可用,誰當獨居此上者?”伯升曰:“此兵法也。”上曰:“兵法但有所圖畫者,實不可用。”伯升遂作之。後有司馬犯軍令,〔八〕當斬,坐斗車上。書鈔卷一三九
更始遂共謀誅伯升,〔九〕大會諸將,以成其計。更始取伯升寶劍視之,繡衣御史申屠建隨獻玉玦,更始竟不能發。御覽卷八一五
劉伯升部將宗人劉稷,〔一0〕數陷陣潰圍,勇冠三軍。聞更始立,怒曰:“本起兵圖大事者,伯升兄弟,更始何為者耶?”更始聞而心忌之。以稷為抗威將軍,稷不肯拜。更始乃收稷,將誅之,伯升固爭,並執伯升,即日害之。〔一一〕御覽卷四三四
〔一〕 “縯字伯升”,原無此句,據東觀漢記傳例當有,今增補。齊武王縯,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聚珍本注云:“縯,光武兄,範書本傳及太平御覽各書俱稱伯升,當是以字行。”
〔二〕 “伯升遂起兵舂陵”,原無此句,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雲:“莽末,盜賊羣起,南方尤甚。伯升召諸豪傑計議曰:‘王莽暴虐,百姓分崩。今枯旱連年,兵革並起。此亦天亡之時,復高祖之業,定萬世之秋也。’眾皆然之。於是分遣親客,使鄧晨起新野,光武與李通、李軼起於宛。伯升自發舂陵子弟,合七八千人,部署賓客,自稱柱天都部。”今括取範書大意增補。此句雖非原書舊貌,但文義當無相違。
〔三〕 “使畫伯升像於埻”,後漢書齊武王縯傳王先謙集解引惠棟説雲:“太公金匱雲: ‘武王伐紂,丁侯 不朝,尚父乃畫丁侯於策,三旬,射之,丁侯病大劇。’莽蓋法古為厭勝之術也。呂氏春秋正月紀:‘萬人操弓,共射一招,招無不中。’高誘注云:‘招,埻的也。’説文:‘ 埻,射臬也。’”
〔四〕 “旦起射之”,此條文字又見聚珍本,字句全同。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雲:“王莽納言將軍嚴尤、秩宗將軍陳茂聞阜、賜軍敗,引欲據宛。伯升乃陳兵誓眾,焚積聚,破釜甑,鼓行而前,與尤、茂遇育陽下,戰,大破之,斬首三千餘級。尤、茂棄軍走,伯升遂進圍宛,自號柱天大將軍。王莽素聞其名,大震懼,購伯升邑五萬户,黃金十萬斤,位上公。使長安中官署及天下鄉亭皆畫伯升像於塾,旦起射之。 ”“塾”,李賢注云:“東觀記、續漢書並作‘埻’。 ”由此可知東觀漢記載王莽令天下射伯升像事。姚本、聚珍本所輯即本於範書和李賢注。
〔五〕 “平林”,原作“平陵”,今據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校改。
〔六〕 “信”,原作“言”,今據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校改。
〔七〕 “即開門降”,此條文字聚珍本亦有,字句與姚本全同。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雲:“聖公既即位,拜伯升為大司徒,封漢信侯。由是豪傑失望,多不服。平林後部攻新野,不能下。新野宰登城言曰:‘得司徒劉公一信,願先下。’及伯升軍至,即開城門降。”“
新野宰登城言曰”句下李賢注云: “王莽改令長為宰。東觀記曰其宰潘臨也。”姚本、聚珍本所輯即據範書和李賢注。
〔八〕 “後有司馬犯軍令”,此下三句原無,聚珍本有,御覽卷三三六亦引,今據增補。
〔九〕 “更始遂共謀誅伯升”,此句上有闕文,致使文義未為完足。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雲:更始元年“五月,伯升拔宛。六月,光武破王尋、王邑。自是兄弟威名益甚。更始君臣不自安,遂共謀誅伯升”。
〔一0〕“劉伯升部將”,“升”字下原衍“都”字,聚珍本無此字,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亦無此字,今據刪。
〔一一〕“即日害之”,此條下聚珍本尚有以下一段文字:“有二子,建武二年,立長子章為太原王,興為魯王。十一年,徙章為齊王。十五年,追諡伯升為齊武王。章少孤,光武感伯升功業不就,撫育恩養甚篤,以其少貴,欲令親吏事,故試守平陰令。 ”姚本亦有此段文字。按此條文字輯自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七0“撫育如子”條。舊本書鈔“撫育如子”條註文本作“東觀漢記北海王傳雲:‘北海靖王興,上撫育如子,每朝廷有異政,輒下問興。’”陳禹謨刪去舊本書鈔所引東觀漢記原文,補以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“有二子”至“故試守平陰令”一段文字,文末注曰“補” ,又冠以“東觀漢記曰”,遂使姚本、聚珍本輯者把範書文字誤輯入東觀漢記。
北海靖王興
興遷弘農太守,〔一〕縣吏張申有伏罪,興收申案論,郡中震慄。時年旱,分遣文學循行屬縣,理冤獄,宥小過,應時甘雨澍降。〔
二〕姚本
北海靖王興,上撫育如子,〔三〕每朝廷有異政,京師雨澤,秋稼好醜,輒驛馬下問興。〔四〕其見親重如此。類聚卷四五
〔一〕 “興”,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興為齊武王縯次子,於建武二年封魯王,二十八年徙封北海王。
〔二〕 “應時甘雨澍降”,此條文字又見聚珍本,字句全同。二本所輯,不知出自何書。范曄後漢書北海靖王興傳雲:“興……試守緱氏令,為人有明略,善聽訟,甚得名稱。遷弘農太守,亦有善政。”李賢注云:“續漢書曰:‘弘農縣吏張申有伏罪,興收申案論,郡中震慄。時年旱,分遣文學循行屬縣,理冤獄,宥小過,應時甘雨降澍。’”書鈔卷七五亦引續漢書,文字微異。二本所輯,疑出續漢書。
〔三〕 “上撫育如子”,原無此句,姚本、聚珍本亦未輯錄。書鈔卷七0引,今據增補。
〔四〕 “輒驛馬下問興”,原無“ 問”字,姚本、聚珍本有,書鈔卷七0引亦有,今據增補。此句御覽卷一五0引作“輒乘驛馬問焉”。
北海敬王睦
北海敬王睦,〔一〕顯宗之在東宮,尤見幸。而睦性謙恭好士,名儒宿德,莫不造門。〔二〕永平中,法憲頗峻,睦乃謝絕賓客,放心音樂。歲終,遣中大夫奉璧朝賀,〔三〕召而謂曰:“朝廷設問寡人,大夫將何辭對?”使者曰:“大王忠孝慈仁,敬賢樂士,臣雖螻蟻,敢不以實?”睦曰:“籲,子危我哉!此乃孤幼時進趨之行也。〔四〕大夫其對以孤襲爵已來,志意衰惰,聲色是娛,犬馬是好。”使者受命而行。御覽卷四二三
北海敬王睦善草書,〔五〕臨病,明帝驛馬令作草書尺牘十首焉。御覽卷七四九
〔一〕 “北海敬王睦”,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“敬 ”字原誤作“靖”,聚珍本作“敬”,與範書合,今據改。睦為北海靖王興子。
〔二〕 “名儒宿德,莫不造門”,姚本雲:“時法網尚疏,睦性好士,夙夜滋恭,千里人民土地財賄結歡,由是名儒造門者陸沉。”注云:“‘ 陸沉’,字似有誤。”書鈔卷七0引雲:“時法網尚疏,諸侯通賓客,千里人士財賄結歡,由是宿德名儒造門者沉陸。睦性好士,夙夜滋恭。”
〔三〕 “中大夫”,范曄後漢書北海敬王睦傳李賢注云:“王國官也。”司馬彪續漢書百官志雲:王國大夫,“比六百石,無員,掌奉王使至京都,奉璧賀正月,及使諸國。本皆持節,後去節”。
〔四〕 “此乃孤幼時進趨之行也” ,范曄後漢書北海敬王睦傳李賢注云:“東觀記、後漢書並雲‘是吾幼時狂惷之行也’。”聚珍本已據李賢注引改。
〔五〕 “敬”,原誤作“靜”。
趙孝王良〔一〕
光武初起兵,良搏手大呼曰:“我欲詣納言嚴將軍。”叱上起去。出合,令人視之。還白方坐啖脯,良復讙呼。上言“不可讙露”。明旦欲去。前白良曰:“欲竟何時詣嚴將軍所?”良意下,曰:“我為詐汝耳,當復何苦乎?”〔二〕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李賢注
幹私出國,〔三〕到魏郡鄴、易陽,止宿亭,令奴金盜取亭席,金與亭佐孟常爭言,以刃傷常,部吏追逐,幹藏逃,金絞殺之,懸其屍道邊樹。國相舉奏,詔書削中丘。〔四〕范曄後漢書卷一四趙孝王良傳李賢注
〔一〕 “趙孝王良”,光武帝叔父,建武二年封廣陽王,五年徙為趙王。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
〔二〕 “當復何苦乎”,此條書鈔卷一四五引作“光武初起兵,良大怒,叱上,出閣外飲食,令人視之,還白方坐啖脯”。御覽卷八六二亦引,字句稍略。
〔三〕 “幹”,趙孝王良卒,子節王栩嗣。栩卒,子頃王商嗣。商卒,子靖王宏嗣。宏卒,子惠王幹嗣。據范曄後漢書安帝紀,元初三年九月宏卒,幹嗣立為趙王當在安帝元初四年。又據桓帝紀所載,幹卒於桓帝延熹七年。
〔四〕 “詔書削中丘”,范曄後漢書趙孝王良傳雲:“元初五年,封幹二弟為亭侯。是歲,趙相奏幹居父喪私娉小妻,又白衣出司馬門,坐削中丘縣。”與東觀漢記所述不同。
劉弘〔一〕
劉弘,字禹孫,〔二〕年十五,治歐陽尚書,布衣徒行,請誦孜孜。〔三〕書鈔卷九八
弘字孺孫,先起義兵,卒。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成武孝侯順傳李賢注
〔一〕 “劉弘”,成武孝侯劉順叔父,事見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成武孝侯順傳,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各書皆不載劉弘追封爵諡,故此以姓名立目。
〔二〕 “字禹孫”,范曄後漢書成武孝侯順傳李賢注引雲:“弘字孺孫。”
〔三〕 “講誦孜孜”,此條聚珍本連綴於鄧弘傳中,不可據。鄧弘雖然也喜學講誦,范曄後漢書鄧騭傳雲鄧弘少時也治歐陽尚書,與劉弘頗有相類之處。但不能因此混為一人。此條雲劉弘字禹孫,而鄧弘字叔紀,兩人字絕異。根據二人之字,即可將二人事蹟區別開來。
劉樑〔一〕
樑字季少,病筋攣卒。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成武孝侯順傳李賢注
〔一〕 “劉樑”,劉弘弟,事見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成武孝侯順傳,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各書皆不載劉樑追封爵諡,故此以姓名立目。
城陽恭王祉〔一〕
初名終,後改為祉。范曄後漢書卷一四城陽恭王祉傳李賢注
劉敞曾祖節侯買,以長沙定王子封於零道之舂陵鄉,為舂陵侯。〔二〕敞父仁嗣侯,〔三〕於時見户四百七十六,以舂陵地勢下濕,有山林毒氣,難以久處,上書願減户徙南陽,留男子昌守墳墓,元帝許之。初元四年,徙南陽之白水鄉,猶以舂陵為國名,遂與眾弟鉅鹿都尉回往家焉。〔四〕仁卒,敞謙儉好義,推父時金寶財產與昆弟。荊州刺史上其義行,拜盧江都尉。御覽卷五一五
敞臨廬江歲餘,遭旱,行縣,人持枯稻,自言稻皆枯。吏強責租。敞應曰:“太守事也。”載枯稻至太守所。酒數行,以語太守,太守曰:“無有。”敞以枯稻示之,太守曰:“都尉事邪?”敞怒叱太守曰:“鼠子何敢爾!”刺史舉奏,莽徵到長安,免就國。〔五〕 范曄後漢書卷一四城陽恭王祉傳李賢注
敞為嫡子終娶宣子女習為妻,〔六〕宣使嫡子姬送女入門,二十餘日,義起兵。〔七〕范曄後漢書卷一四城陽恭王祉傳李賢注
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見於懷宮。〔八〕范曄後漢書卷一四城陽恭王祉傳李賢注
〔一〕 “城陽恭王祉”,舂陵侯敞之子,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
〔二〕 “零道”,原誤作“陵道” ,聚珍本不誤,今據改正,“舂陵鄉,為”四字原脱,范曄後漢書城陽恭王祉傳雲:“敞曾祖父節侯買,以長沙定王子封於零道之舂陵鄉,為舂陵侯。”今據增補。
〔三〕 “敞父仁嗣侯”,此句至“ 猶以舂陵為國名”諸句原作“敞父仁嗣侯,以舂陵地勢下濕,有山林毒氣,上書求減邑內徙。元帝初平四年,徙南陽之白水鄉,猶以舂陵為國名”。按范曄後漢書城陽恭王祉傳李賢注引雲:“考侯仁於時見户四百七十六,上書願減户徙南陽,留子男昌守墳墓,元帝許之。” 又文選卷四張衡南都賦李善注引雲:“舂陵節侯,長沙定王中子買。節侯生戴侯,戴侯生考侯,考侯仁以舂陵地勢下濕,難以久處,上書願徙南陽守墳墓。元帝許之,於是北徙。”今據範書李賢注、文選李善注增改數句。“初平”乃“初元”之訛,聚珍本不誤,範書亦不誤,今據校正。文選卷四張衡南都賦李善注又引“考侯仁徙封南陽白水鄉”一句。
〔四〕 “遂與眾弟鉅鹿都尉回往家焉”,此句原無,姚本、聚珍本亦無,書鈔卷四八引,今據增補。“眾弟”,當作“從弟”。范曄後漢書城陽恭王祉傳雲:“遂與從弟鉅鹿都尉回及宗族往家焉。”
〔五〕 “免就國”,此條御覽卷八三九亦引,文字稍略。
〔六〕 “宣”,高陵侯翟宣,漢成帝時丞相翟方進之子。
〔七〕 “義”,翟宣之弟。義起兵反王莽事見漢書翟方進傳所附翟義傳。
〔八〕 “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見於懷宮”,范曄後漢書城陽恭王祉傳雲:“及更始降於赤眉,祉乃閒行亡奔洛陽。是時宗室唯祉先至,光武見之歡甚。建武二年,封為城陽王。”
東海恭王彊
東海恭王彊,〔一〕光武皇帝長子也。母郭後。建武二年六月,立為皇太子。十七年十月,郭後廢為中山太后。自郭後廢,彊不自安,數因左右陳誠,願備藩輔。十九年六月,〔二〕彊廢為東海王。二十八年十月,就國,兼食東海、魯國二郡二十九縣,〔三〕租入倍諸王,賞賜恩寵絕無倫比,〔四〕置虎賁旄頭雲罕,〔五〕宮殿設鍾□之懸。〔六〕彊性聰達恭謙,〔七〕臨之國,比上書讓還東海十九縣,又因皇太子固辭。上不許,以彊章示公卿大夫,深嘉歎之。御覽卷一四八
東海王彊薨,〔八〕上發魯相所上檄,下牀伏地,舉聲盡哀,至長樂宮,白太后,因出幸津門亭發喪。〔九〕文選卷六0任昉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李善注
東海王彊薨,追念彊雅性恭儉,不欲令厚葬以違其意,詔中常侍杜岑、東海傅相曰:〔一0〕“王恭謙好禮,以德自終。敕官屬遣送,務行約省,茅車瓦器,以成王志。” 御覽卷五五三
東海王彊孫頃王肅,性謙儉,修恭王法。〔一一〕永初中,以西羌未平,上錢二千萬。元初中,覆上縑萬疋,〔一二〕以助國費。〔
一三〕初學記卷一0
〔一〕 “東海恭王彊”,光武帝子,范曄後漢書四二有傳。
〔二〕 “十九年六月”,此句上有 “其”字,當系衍文。聚珍本無,今據刪。
〔三〕 “兼食東海、魯國二郡”,原無“兼”字,書鈔卷七0兩引皆有此字,今據增補。 “魯國”下原有“並”字,系衍文,聚珍本無,書鈔卷七0兩引皆無此字,今據刪。
〔四〕 “絕無倫比”,原無“絕” 字。萬花谷後集卷七引作“絕無倫比”,今據增“絕” 字。此四字姚本、聚珍本作“絕於倫比”,初學記卷一0引同。
〔五〕 “置”,原誤作“致”,姚本、聚珍本作“置”,書鈔卷七0兩次引徵、卷一三0一次引徵皆作“置”。又初學記卷一0、御覽卷六八0、萬花谷後集卷七引亦作“置”,今據改正。“雲罕” ,此二字原無,書鈔卷七0兩引,其中一處引有此二字,今據增補。
〔六〕 “宮殿設鍾□之懸”,類聚卷四四引有此句,字有脱漏。此句下聚珍本尚有“擬於乘輿”一句,各 書所引皆無此句。范曄後漢書東海恭王彊傳雲:“帝以彊廢不以過,去就有禮,故優以大封,兼食魯郡,合二十九縣。賜虎賁頭,宮殿設鍾□之縣,擬於乘輿。”可能聚珍本即據範書增入。
〔七〕 “謙”,聚珍本作“謹”,書鈔卷七0引同。
〔八〕 “東海王彊薨”,彊卒於明帝永平元年五月,葬於六月,見范曄後漢書明帝紀。
〔九〕 “津門亭”,范曄後漢書東海恭王彊傳李賢注云:“津門,洛陽南面西頭門也,一名津陽門。每門皆有亭。”
〔一0〕“傅相”,原誤作“相傳” ,聚珍本作“傅相”,與范曄後漢書東海恭王彊傳相合,今據改。
〔一一〕“修恭王法”,此句原無,姚本、聚珍本同,書鈔卷七0引有,今據增補。
〔一二〕“復”,原無此字,姚本、聚珍本同,書鈔卷七0引有,今據增補。
〔一三〕“費”,此字原無,姚本、聚珍本有,書鈔卷七0引亦有“
費”字,與范曄後漢書東海恭王彊傳同,今據增補。此條萬花谷後集卷七亦引,文字稍異。
沛獻王輔
沛獻王輔,〔一〕善京氏易。〔二〕永平五年秋,京師少雨,上御雲台,召尚席取卦具自卦,〔三〕以周易卦林佔之,〔四〕其繇曰:“蟻封穴户,大雨將集。 ”明日大雨。上即以詔書問輔曰:“道豈有是耶?”輔上書曰:“案易卦震之蹇,蟻封穴户,大雨將集。蹇,〔五〕艮下坎上,艮為山,坎為水。山出雲為雨,〔六〕蟻穴居而知雨,將雲雨,蟻封穴,〔七〕故以蟻為興文。”〔八〕詔報曰:“善哉!王次序之。”〔九〕文選卷六0任昉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李善注
沛王、楚王來朝,皆就國,〔一0〕明帝告諸王傅相,王諸子年五歲以上,皆令帶列侯印,〔一一〕復送綬十九枚,為諸王子在道欲急帶之也。書鈔卷一三一
沛獻王輔,性恭嚴有威,〔一二〕好經書,論集經傳圖讖,作五經通論。奉蕃以至沒,〔一三〕遵履法度,未嘗犯禁,稱為賢王。初學記卷一0
〔一〕 “沛獻王輔”,光武帝子,建武十五年封右翊公,十七年徙為中山王,二十年徙封沛王。范曄後漢書卷四二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三。
〔二〕 “善京氏易”,此句原無,姚本、聚珍本有,初學記卷二、卷一0,類聚卷二,御覽卷一0、卷七二七,萬花谷前集卷一引亦有,今據增補。
〔三〕 “自卦”,玉海卷三五、漢藝文志考證卷九引同。姚本、聚珍本作“自為卦”,初學記卷二引同,御覽卷七二七引作“自作卦”。
〔四〕 “周易卦林”,聚珍本同,玉海卷三五引亦同。姚本無“卦”字,初學記卷二、卷一0,類聚卷二,御覽卷一0、卷七二七,萬花谷前集卷一引亦皆無“卦”字。漢藝文志考證卷九引作“京氏易林”。
〔五〕 “蹇”,原無此字,姚本、聚珍本有,初學記卷二、卷一0,類聚卷二,御覽卷一0、卷七二七,萬花谷前集卷一引亦皆有此字,今據增補。
〔六〕 “山”,原無此字,姚本、聚珍本有,初學記卷二、卷一0,類聚卷二,御覽卷一0、卷七二七,萬花谷前集卷一引皆有此字,今據增補。
〔七〕 “蟻封穴”,“穴”字下原有“者”字,從文義看不當有此字,聚珍本無,今據刪。
〔八〕 “興文”,聚珍本同。姚本作“興居”,類聚卷二引與姚本同。萬花谷前集卷一引作“雨居”。初學記卷二,御覽卷一0、卷七二七引皆無“文”字。
〔九〕 “王次序之”,玉海卷一二三亦引此條,字句極略。
〔一0〕“皆”,此字聚珍本無,御覽卷六八二引同。
〔一一〕“印”,聚珍本作“綬”,御覽卷六八二引同。
〔一二〕“恭嚴有威”,此四字原無,姚本、聚珍本同,書鈔卷七0引有,今據增補。
〔一三〕“奉蕃以至沒”,“沒”字下姚本、聚珍本有“身”字。
楚王英
楚王英奉送黃縑三十五疋、白紈五疋入贖,〔一〕楚相以聞,詔書還贖縑紈,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。〔二〕御覽卷八一九
光武子楚王英謀反自殺。〔三〕御覽卷二0一
〔一〕 “楚王英”,光武帝子,建武十五年封為楚公,十七年進爵為王。范曄後漢書卷四二有傳。“贖”,原誤作“蜀”,下文“贖”字同誤,今據聚珍本校正。
〔二〕 “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” ,此句文選卷二張衡西京賦李善注亦引,文字全同。範書楚王英傳雲:“英少時好遊俠,交通賓客,晚節更喜黃老,學為浮屠齋戒祭祀。八年,詔令天下死罪皆入縑贖。英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曰:‘託在蕃輔,過惡累積,歡喜大恩,奉送縑帛,以贖愆罪。’國相以聞。詔報曰:‘楚王誦黃老之微言,尚浮屠之仁祠,潔齋三月,與神為誓,何嫌何疑,當有悔吝?其還贖,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。’”李賢注云:“‘伊蒲塞 ’即‘優婆塞’也,中華翻為近住,言受戒行堪近僧住也。‘桑門’即‘
沙門’。”
〔三〕 “光武子楚王英謀反自殺” ,姚本無楚王英傳,聚珍本雖有楚王英傳,然而漏輯此條。據范曄後漢書楚王英傳,明帝永平十三年,有人告楚王英大逆不道,英被廢,徙丹陽涇縣。十四年,英至丹陽,自殺。
濟南安王康
濟南安王康,〔一〕多殖財貨,大治宮室,起內第,奴婢千四百人。〔二〕書鈔卷七0
〔一〕 “濟南安王康”,光武帝子,建武十五年封濟南公,十七年進爵為王。范曄後漢書卷四二有傳。
〔二〕 “奴婢千四百人”,此條聚珍本作“濟南安王康,多殖財貨,大修宮室,起內第,奴婢至千四百人,廄馬千二百匹,私田八百頃,奢侈恣欲,遊觀無節”。與陳禹謨刻本書鈔卷七0所引全同,可見珍聚本所輯是據陳本書鈔。此條末,陳本書鈔注“ 補”字,即謂本文已作增補。考之范曄後漢書濟南安王康傳,可知陳本書鈔所增改字句,均據範書。
東平憲王蒼
東平王蒼,〔一〕少好經書,雅有智慧。書鈔卷七0
東平憲王蒼,少有孝友之質,〔二〕寬仁弘雅。中元二年,光武帝崩,明帝詔曰:“東平王蒼,寬博有謀,可以託六尺之孤,臨大節而不可奪,其以蒼為驃騎將軍,位在三公上。”〔三〕初學記卷一0
是時四方無虞,蒼以天下化平,宜修禮樂,乃與公卿共議定南北郊冠冕車服制度,乃祖廟登歌八佾舞數。蒼以親輔政,盡心王室,每有議事,上未嘗不見從,名稱日重。〔四〕姚本
東平憲王蒼開東合,〔五〕延英雄。御覽卷四七四
東平憲王蒼上書表薦名士左馮翊桓虞等,〔六〕虛己禮下,與參政事。御覽卷四七四
上嘗問東平王蒼曰:“在家何業最樂?”蒼對曰:“為善最樂。”上嗟歎之。〔七〕文選卷三八任昉為範始興作求立太宰碑表李善注
東平王蒼與諸王朝京師,〔八〕月餘還。帝臨送歸宮,悽然懷思,乃遣使手詔諸國曰;“辭別之後,獨坐不樂,因就車歸,伏軾而吟,瞻望永懷,實勞我心,誦及采菽,〔九〕以增歎息。”類聚卷二九
明帝詔書示諸國曰:“詔問東平王蒼處家何等最樂,王對曰:‘
為善最樂。’”帝曰:“其言甚大,副其腰腹。”〔一0〕蒼美鬢髯,〔一一〕腰帶八尺二寸。〔一二〕類聚卷四五
上以所自作光武皇帝本紀示東平憲王蒼,蒼因上世祖受命中興頌。〔一三〕上甚善之,以問校書郎,此與誰等,皆言類相如、揚雄,前代史岑比之。〔一四〕 文選卷六0任昉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李善注
建初三年,上賜東平王蒼書曰:“歲月騖過,〔一五〕山陵浸遠,孤心慘愴。饗衞士南宮,皇太后因過按行閲視舊時衣物。惟王孝友之德,今以光烈皇后假髻、帛巾各一、衣一篋遺王,〔一六〕可時瞻視,以慰凱風寒泉之思。〔一七〕今魯國孔氏尚有仲尼車輿冠履,明德盛者,光靈遠也。致宛馬一匹。聞武帝歌天馬,〔一八〕沾赤汗,今親見其然,血從前髆上小孔中出。” 〔一九〕萬花谷後集卷一八,文選卷五八謝朓齊敬皇后哀策文、卷二三顏延之拜陵廟作李善注,御覽卷七一五,書鈔卷一九,類聚卷九三
四年,〔二0〕蒼上疏願朝。上以王觸寒涉道,使中謁者賜乘輿貂裘。〔二一〕蒼到洛陽,使鴻臚持節郊迎,引入,不在贊拜之位,升殿乃拜,上親答拜。蒼上疏曰:〔二二〕“賜奉朝請,咫尺天顏,事過典故。 ”諸王歸國,上特留蒼。〔二三〕賜以祕書列圖、道術祕方。至八月飲酎畢,〔二四〕有司復奏遣蒼,乃許之。手詔賜蒼曰:“骨肉天性,〔二五〕誠不以遠近親疏,然數見顏色,情重昔時,中心戀戀,惻然不能言。” 於是車駕祖送,流涕而訣。復賜乘輿服御,珍寶鞍馬,錢布以億萬計。〔二六〕類聚卷四五
東平王蒼到國後病水氣喘逆,上遣太醫丞相視之,小黃門侍疾。置驛馬,傳起居,以千里為程。〔二七〕御覽卷七四三
東平王蒼葬,章帝詔有司加賜鸞輅乘馬,〔二八〕龍旗九旒,虎賁百人。御覽卷五五三
章帝幸東平,祭東平王墓,雲:“思其人,到其鄉,〔二九〕其處在,其人亡。” 類聚卷三四
〔一〕 “東平王蒼”,光武帝子,建武十五年封東平公,十七年進爵為王。范曄後漢書卷四二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三。
〔二〕 “質”,原誤作“賢”,姚本、聚珍本作“質”,書鈔卷七0、御覽卷一五0引同,今據改正。
〔三〕 “位在三公上”,原無此句,聚珍本有,書鈔卷七0、類聚卷四五、御覽卷一五0引亦有,今據增補。此條書鈔卷六四、類聚卷四八、御覽卷二三八亦引,字句稍略。
〔四〕 “名稱日重”,此條文字聚珍本亦有,不知二本輯自何書。陳禹謨刻本書鈔卷六四引續漢書,與此全同。疑姚本誤以續漢書文字輯入,而聚珍本輯者不察,又據姚本輯錄。
〔五〕 “東合”,漢書公孫弘傳雲:“弘自見為舉首,起徒步,數年至宰相封侯,於是起客館,開東合以延賢人,與參謀議。”顏師古注云:“ 合者,小門也,東向開之,避當庭門而引賓客,以別於掾吏官屬也。”
〔六〕 “名士”,聚珍本作“賢士 ”。
〔七〕 “上嗟歎之”,此條初學記卷一0引作“明帝嘗從容問王:‘在家為人,何好最樂?’蒼曰:‘為善最樂。’”御覽卷四六八亦引,字句簡略。
〔八〕 “東平王蒼與諸王朝京師” ,事在明帝永平十一年。
〔九〕 “采菽”,見詩小雅,為諸侯來朝,天子嘉之之作。
〔一0〕“副其腰腹”,“副”字御覽卷一五0引作“稱”。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雲:永平“十一年,蒼與諸王朝京師。月餘,還國。帝臨送歸宮,悽然懷思,乃遣使手詔國中傅曰:‘辭別之後,獨坐不樂,因就車歸,伏軾而吟,瞻望永懷,誦及采菽,以增歎息。日者問東平王處家何等最樂,王言為善最樂,其言甚大,副其要腹矣。今送列侯印十九枚,諸王子年五歲已上能趨拜者,皆令帶之。’”
〔一一〕“蒼美鬢髯”,姚本作“蒼體長,美鬚眉”。聚珍本作“蒼體大,美鬚眉”。
〔一二〕“腰帶八尺二寸”,此條書鈔卷七0、御覽卷三七一亦引,字句稍略。
〔一三〕“蒼因上世祖受命中興頌” ,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雲:明帝永平“十五年春,行幸東平,賜蒼錢千五百萬,布四萬匹。帝以所作光武本紀示蒼,蒼因上光武受命中興頌。帝甚善之,以其文典雅,特令校書郎賈逵為之訓詁”。
〔一四〕“史岑”,范曄後漢書文苑傳雲:“王莽末,沛國史岑子孝亦以文章顯,莽以為謁者,着頌、誄、復 神、説疾凡四篇。”此條文選卷四七史孝山出師頌李善注亦引,文字稍有不同。
〔一五〕“騖過”,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同,初學記卷二0、書敍指南卷一三引作“驚邁 ”。
〔一六〕“假髻、帛巾各一、衣一篋遺王”,漢制考卷一引同,初學記卷二0引作“假紒、帛中衣各一篋遺王”。初學記所引有誤,不可信據。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雲:“今送光烈皇后假紒、帛巾各一,及衣一篋。”
〔一七〕“凱風”,見詩邶風。毛詩序雲:“凱風,美孝子也。”詩云:“凱風自南,吹彼棘心。棘心夭夭,母氏劬勞。凱風自南,吹彼棘薪。母氏聖善,我無令人。爰有寒泉,在浚之下。有子七人,母氏勞苦。”
〔一八〕“天馬”,漢書西域傳雲: “宛別邑七十餘城,多善馬。馬汗血,言其先天馬子也。”武帝紀太初四年雲:“春,貳師將軍廣利斬大宛王首,獲汗血馬來。作西極天馬之歌。”應劭注云:“大宛舊有天馬種,蹋石汗血。汗從前肩髆出,如血,號一日千里。”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李賢注云:“前書天馬歌曰:‘太一況,天馬下,沾赤汗,沫流赭。’”
〔一九〕“血從前髆上小孔中出”,此條系連綴各書所引而成。萬花谷後集卷一八引雲:“ 永平三年,上賜東平王蒼書曰:‘歲月驚邁,山陵寖遠,孤心慘愴。今以光烈皇后假帛仲衣各一篋遺王,可時視瞻,以慰凱風寒泉之恩。’”文選卷一六潘岳寡婦賦李善注引雲:“上賜東平王蒼書曰:‘歲月騖 過,山陵浸遠。’”又卷五七顏延之陶徵士誄李善注引雲:“上賜東平王蒼書曰:‘歲月騖過,山陵浸遠。今魯國孔氏尚有仲尼車輿冠履,明德盛者,光靈遠也。’” 又卷五八謝朓齊敬皇后哀策文李善注引雲:“上賜東平王蒼書曰:‘饗衞南宮,皇太后因過按行閲視舊時衣物。今以光烈皇后假結帛巾各一、衣一篋遺王,可視瞻,以慰凱風寒泉之思。’”又卷二三顏延之拜陵廟作李善注引雲:“上賜東平王蒼書曰:‘今送光烈皇后衣一篋。今魯國孔氏尚有仲尼車輿冠履,明德盛者,光靈遠也。’”御覽卷七一五引雲:“章帝詔東平王蒼:‘惟王孝友之德,令以光烈皇后假髻帛巾各一、衣一篋遺王,可時瞻視,以慰凱風寒泉之思。’”書鈔卷一九引雲: “致宛馬一匹。”類聚卷九三引雲:“聞武帝歌天馬,治赤汗,今親見其然,血從前髆上小孔中出。”今綜合以上各書所引,刪除重複,釐訂謬誤,增補脱漏,按文理進行編次。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具載章帝所賜書,今錄之如下:建初“三年,帝饗衞士於南宮,因從皇太后周行掖庭池閣,乃閲陰太后舊時器服,愴然動容,乃命留五時衣各一襲,及常所御衣合五十篋,餘悉分佈諸王主及子孫在京師者各有差。特賜蒼及琅邪王京書曰: ‘中大夫奉使,親聞動靜,嘉之何已!歲月騖過,山陵浸遠,孤心悽愴,如何如何!閒饗衞士於南宮,因閲視舊時衣物,聞於師曰:“其物存,其人亡,不言哀而哀自至。”信矣。惟王孝友之德,亦豈不然!今送光烈皇后假紒帛巾各一,及衣一篋,可時奉瞻,以慰凱風寒泉之思,又欲令後生子孫得見先後衣服之制。今魯國孔氏尚有仲尼車輿冠履,明德盛者,光靈 遠也。其光武皇帝器服,中元二年已賦諸國,故不復送。並遺宛馬一匹,血從前髆上小孔中出。常聞武帝歌天馬,沾赤汗,今親見其然也。頃反虜尚屯,將帥在外,憂念遑遑,未有閒寧。願王寶精神,加供養。苦言至戒,望之如喝。’”
〔二0〕“四年”,建初四年。此句上尚有“東平王蒼,少有孝友之質,寬仁弘雅,帝即位,詔以為驃騎將軍,位在三公上”數句,因與上文復出,今刪去。
〔二一〕“貂裘”,原作“豹裘”,姚本、聚珍本同,書鈔卷一二九、御覽卷一五0引亦作 “豹裘”。類聚卷六七、御覽卷六九四引作“
貂裘”,與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同,今據校改。
〔二二〕“蒼上疏曰”,此句至“事過典故”諸句原無,文選卷二二顏延之車駕幸京口三月三日侍遊曲阿後湖作李善注引雲:“東平王蒼上疏曰: ‘賜奉朝請,咫尺天顏。’”又卷五六陸倕石闕銘李善注引雲:“東平王蒼上疏曰:‘事過典故。’”今據兩處所引增補。姚本未輯此數句,聚珍本未輯“賜奉朝請,咫尺天顏”二句。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雲:“六年冬,蒼上疏求朝。……蒼既至,升殿乃拜,天子親答之。……蒼以受恩過禮,情不自寧,上疏辭曰:‘臣聞貴有常尊,賤有等威,卑高列序,上下以理。陛下至德廣施,慈愛骨肉,既賜奉朝請,咫尺天儀,而親屈至尊,降禮下臣,每賜宴見,輒興席改容,中宮親拜,事過典故。臣惶怖戰慄,誠不自安,每會見,踧踖無所措置。此非所以章示羣下,安臣子也。’”
〔二三〕“上特留蒼”,此句下原有 “八月飲酎畢,大鴻臚奏遣蒼髮,上親臨送流涕,賞賜以億萬數”一段文字,今刪去,取類聚卷二九所引“賜以祕書列圖”至“錢布以億萬計”一段文字補入。
〔二四〕“飲酎”,酎為兩次或多次復釀的醇酒。始釀於正月一日,至八月始成。漢制:天子八月於宗廟飲酎,令諸侯出金助祭。
〔二五〕“骨肉天性”,“肉”字下原衍“與”字,聚珍本無,與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同,今據刪。
〔二六〕“錢布以億萬計”,此條書鈔卷七0亦引,字句疏略。
〔二七〕“以千里為程”,此條書鈔卷七0引,字句較簡略。永樂大典卷二0三一0亦引,字句全同。
〔二八〕“章帝詔有司”,“章帝” 下原衍“訪”字,聚珍本無,今據刪。
〔二九〕“到”,姚本、聚珍本同,書鈔卷三五引作“至”。范曄後漢書東平王蒼傳雲:“ 元和三年,行東巡守,幸東平宮,帝追感念蒼,謂其諸子曰:‘思其人,至其鄉,其處在,其人亡。’”
阜陵質王延
阜陵質王延在國侈泰驕佚。〔一〕書鈔卷七0
〔一〕 “阜陵質王延”,光武帝子,建武十五年封淮陽公,十七年進爵為王,永平中徙為阜陵王。范曄後漢書四二有傳。“侈泰驕佚”,聚珍本作“驕泰淫佚”。
廣陵思王荊
廣陵思王荊,〔一〕性刻急隱害,喜文法,有才能。中元二年,世祖崩,不悲哀,而作飛書與東海王彊,説之,令舉兵為逆亂。彊得荊書,即執其行書者,封上之。以親親隱其事,遣荊止河南宮。〔二〕御覽卷一五0
廣陵王荊祝詛,〔三〕自殺。御卷二0一
〔一〕 “廣陵思王荊”,光武帝子,與明帝同母所生。建武十五年封山陽公,十七年進爵為王,永平中徙為廣陵王。范曄後漢書卷四二有傳。
〔二〕 “遣荊止河南宮”,此條姚本、聚珍本均未輯錄。
〔三〕 “祝詛”,原脱“祝”字,范曄後漢書廣陵思王荊傳雲:荊“使巫祭祀祝詛,有司舉奏,請誅之,荊自殺,立二十九年死”。今據增補。聚珍本無“祝詛”二字。
中山簡王焉
簡王焉以郭太后少子,〔一〕獨留京師。書鈔卷七0
〔一〕 “簡王焉”,光武帝子,建武十五年封左翊公,十七年進爵為王,三十年徙封中山王。范曄後漢書卷四二有傳。
琅邪孝王京
琅邪孝王京就國都,〔一〕雅好宮室,窮極技巧,壁帶玉飾以金銀。〔二〕類聚卷六一
光烈皇后崩,明帝悉以太后所遺金寶賜京。〔三〕聚珍本
〔一〕 “琅邪孝王京”,光武帝子,建武十五年封琅邪公,十七年進爵為王。范曄後漢書卷四二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三、華嶠後漢書卷一。
〔二〕 “壁帶玉飾以金銀”,此句書鈔卷七0引作“壁帶飾玉”。范曄後漢書琅邪孝王京傳雲:“京都莒,好修宮室,窮極伎巧,殿館壁帶皆飾以金銀。”李賢注云:“壁帶,壁中之橫木也,以金銀為釭,飾其上。”
〔三〕 “明帝悉以太后所遺金寶賜京”,此條文字,不知聚珍本輯自何書。范曄後漢書琅邪孝王京傳雲:“光烈皇后崩,帝悉以太后遺金寶財物賜京。”
彭城靖王恭
恭賜號靈壽王,〔一〕未有國邑。〔二〕范曄後漢書卷五0彭城靖王恭傳李善注
恭子男丁前妻物故,酺侮慢丁小妻,恭怒,閉酺馬廄,酺亡,夜詣彭城縣欲上書,恭遣從官倉頭曉令歸,數責之,乃自殺。〔三〕范曄後漢書卷五0彭城靖王恭傳李賢注
丙為都鄉侯,〔四〕國為安鄉侯,丁為魯陽鄉侯。范曄後漢書卷五0彭城靖王恭傳李賢注
定兄據卞亭侯,〔五〕弟光昭陽亭侯,固公樑亭侯,興蒲亭侯,延昌城亭侯,祀樑父亭侯,堅西安亭侯,代林亭侯。范曄後漢書卷五0彭城靖王恭傳李賢注
〔一〕 “恭”,明帝子,永平十五年封為鉅鹿王,建初三年徙封江陵王,元和二年徙為六安王。章帝卒,遺詔徙封彭城王。范曄後漢書卷五0有傳。
〔二〕 “未有國邑”,范曄後漢書彭城靖王恭傳雲:“彭城靖王恭,永平九年賜號靈壽王。”李賢注云:“東觀記曰‘賜號,未有國邑’也。” 此條即據李賢注所引,又參以範書酌定。
〔三〕 “乃自殺”,范曄後漢書彭城靖王恭傳雲:“元初三年,恭以事怒子酺,酺自殺。 ”
〔四〕 “丙為都鄉侯”,恭有四子:道、丙、國、丁。范曄後漢書彭城靖王恭傳雲:“恭立四十六年薨,子考王道嗣。元初五年,封道弟三人為鄉侯。”其下李賢引此條文字作注。
〔五〕 “定兄據卞亭侯”,范曄後漢書彭城靖王恭傳雲:“道立二十八年薨,子頃王定嗣。本初元年,封定兄弟九人皆為亭侯。”其下李賢引此條文字作注。
樂成靖王黨
樂成靖王黨,〔一〕善史書,〔二〕喜正文字。御覽卷七四七
〔一〕 “樂成靖王黨”,明帝子,永平九年賜號重熹王,十五年封樂成王。范曄後漢書卷五0有傳。“靖”, 原誤作“靜 ”,諡法有“
靖”,雲“柔德安眾曰‘靖’,恭己鮮言曰‘靖’,寬樂令終曰‘靖’”。範書樂成靖王黨傳亦作“靖”,今據改正。
〔二〕 “史書”,漢書元帝紀贊雲:“元帝多材藝,善史書。”應劭注云:“周宣王太史史籀所作大篆。”王先謙補註引錢大昕説雲:“應説非也。漢律,太史試學童,能諷書九千字以上,乃得為吏。見藝文志。貢禹傳:‘武帝時,盜賊起,郡國擇便巧史書者,以為右職。俗皆曰:“何以禮義為?史書而仕宦”’。酷吏傳:‘嚴延年善史書,所欲誅殺,奏成於手中,主簿親近史,不得聞知。’蓋史書者,令史所習之書,猶言隸書也。善史書者,謂能識字作隸書耳。”
樂成王萇〔一〕
安帝詔曰:〔二〕“樂成王居諒闇,衰服在身,彈棋為戲,不肯謁陵。” 御覽卷七五五
〔一〕 “樂成王萇”,本為濟北惠王壽子,樂成靖王黨傳國至其孫,無嗣而絕,安帝永寧元年以萇紹封。范曄後漢書卷五0樂成靖王黨傳、後漢紀卷一六略載其事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三。
〔二〕 “安帝詔”,萇到國數月,驕淫不法,冀州刺史與國相舉奏萇罪,安帝下詔譴責。事見范曄後漢書 樂成靖王黨傳、後漢紀卷一六。
下邳惠王衍〔一〕
和帝賜恭詔曰:〔二〕“皇帝問彭城王始夏無恙。蓋聞堯親九族,萬國協和,書典之所美也。下邳王被病沈滯之疾,昏亂不明,家用不寧,姬妾適庶,諸子分爭,紛紛至今。前太子卬頑兇失道,陷於大辟,是後諸子更相誣告,迄今適嗣未知所定,朕甚傷之。惟王與下邳王恩義至親,正此國嗣,非王而誰?禮重適庶之序,春秋之義大居正。孔子曰:‘惟仁者能好人,能惡人。’ 貴仁者所好惡得其中也。太子國之儲嗣,可不慎歟!王其差次下邳諸子可為太子者上名,將及景風拜授印綬焉。” 范曄後漢書卷五0下邳惠王衍傳李賢注
〔一〕 “下邳惠王衍”,明帝子,永平十五年封下邳王,范曄後漢書卷五0有傳。
〔二〕 “和帝賜恭詔曰”,據范曄後漢書下邳惠王衍傳載,衍就國後病荒忽,太子卬有罪廢,諸姬爭欲立子為嗣。和帝遂使彭城靖王恭至下邳正其嫡庶,故有此詔。後立子成為太子。李賢注引此詔原無“
和帝”二字,今據文義增補。
樑節王暢〔一〕
樑節王暢上疏曰:“筋骨相連,命在絲髮。”〔二〕文選卷二六謝靈運五言詩初發石首城李善注
〔一〕 “樑節王暢”,范曄後漢書卷五0有傳。姚本、聚珍本漏輯樑節王暢事。
〔二〕 “筋骨相連,命在絲髮”,樑節王暢少驕貴,不遵法度。和帝永元五年,豫州刺史樑相舉奏暢不道,經考訊,暢不服。有司請徵暢詣廷尉詔獄,和帝不許。有司重奏除暢國,徙九真。和帝不忍,但削二縣。暢慚懼,遂上疏辭謝。此二語當即出此疏中。范曄後漢書樑節王暢傳節錄暢疏文,但漏載此二語。
清河王慶〔一〕
永元四年,移幸北宮章德殿,講白虎觀,慶得入省宿止。〔二〕初學記卷一0
十五年,有司以日食陰盛,奏遣諸王侯就國。詔曰:“甲子之異,責由一人。諸王幼稚,早離顧復,弱冠相育,常有蓼莪、凱風之哀。選懦之恩,知非國典,且復宿留。”〔三〕范曄後漢書卷五五清河孝王慶傳李賢注
〔一〕 “清河王慶”,章帝子,初為皇太子,後被竇皇后所譖,廢為清河王。和帝即位,待之甚渥。後慶長子祜入嗣帝統,是為安帝。安帝建光元年三月,追尊慶為孝德皇。聚珍本以“孝德皇”立目,按初學記卷一0、萬花谷後集卷七皆引東觀漢記“清河王慶傳”,可見以“清河王慶”立目,比較符合東觀漢記舊貌。清河王慶,范曄後漢書卷五五有傳。
〔二〕 “慶得入省宿止”,此條萬花谷後集卷七亦引,文字全同。
〔三〕 “且復宿留”,范曄後漢書清河孝王慶傳雲:“十五年,有司以日食陰盛,奏遣諸王侯就國。詔曰:‘甲子之異,責由一人。諸王幼稚,早離顧復,弱冠相育,常有蓼莪、凱風之哀。選懦之恩,知非國典,且復須留。’”李賢注云:“東觀記‘須留’作‘宿留’。”此條即據李賢注,又酌取範書文字輯錄。
平原王勝〔一〕
平原王葬,鄧太后悲傷,命史官述其行跡,為作傳誄,藏於王府。書鈔卷一0二
〔一〕 “平原王勝”,和帝子,延平元年封,立八年卒。范曄後漢書卷五五有傳。
孝穆皇〔一〕
〔一〕 “孝穆皇”,即河間孝王劉開,桓帝之祖,范曄後漢書卷五五有傳。史通古今正史篇載東觀漢記撰修經過雲:“至元嘉元年,復令太中大夫邊韶、大軍營司馬崔寔、議郎朱穆、曹壽雜作孝穆、崇二皇及順烈皇后傳,又增外戚傳入安思等後。”浦起龍史通通釋認為“
‘孝穆’五字,傳寫訛脱,當作‘ 獻穆、孝崇二皇后。’”。餘嘉錫四庫提要辨證雲:“ 浦起龍通釋謂‘“孝穆、崇二皇”五字,傳寫訛脱,當作“獻穆、孝崇二皇后”’,則又非是。獻穆皇后乃曹操之女,獻帝之後,薨於魏景初元年,崔寔等死已久矣,安得為之作傳乎?考桓帝紀雲:‘本初元年閏月,即皇帝位。九月,追尊皇祖河間孝王曰孝穆皇,皇考蠡吾侯曰孝崇皇。’以其位號出於追尊,故皇而不帝,且不作紀而作傳也。起龍不知此事,而欲輕改舊文,妄孰甚焉!”辨證所言甚是。孝穆皇傳中文字未見他書引徵,今全闕,僅存其目。此目姚本、聚珍本皆未輯錄。
孝崇皇〔一〕
〔一〕 “孝崇皇”,即蠡吾侯劉翼,桓帝之父。據史通古今正史篇,東觀漢記有孝崇皇傳,參閲本書孝穆皇傳注〔一〕。孝崇皇傳中文字今全闕,僅存其目。此目姚本、聚珍本皆未輯錄。
傳二
齊武王縯
縯字伯升。〔一〕王莽末年,天下大旱,蝗蟲蔽天,盜賊羣起,四方潰畔。伯升遂起兵舂陵。〔二〕范曄後漢書卷一四齊武王縯傳李賢注
伯升進圍宛,莽素震其名,大懼,使畫伯升像於埻,〔三〕旦起射之。〔四〕姚本
平林後部攻新野,〔五〕不下,宰潘臨登城言曰:“得司徒劉公一信,〔六〕願先下。”及伯升軍至,即開門降。〔七〕姚本
伯升作攻城斗車,上曰:“地車不可用,誰當獨居此上者?”伯升曰:“此兵法也。”上曰:“兵法但有所圖畫者,實不可用。”伯升遂作之。後有司馬犯軍令,〔八〕當斬,坐斗車上。書鈔卷一三九
更始遂共謀誅伯升,〔九〕大會諸將,以成其計。更始取伯升寶劍視之,繡衣御史申屠建隨獻玉玦,更始竟不能發。御覽卷八一五
劉伯升部將宗人劉稷,〔一0〕數陷陣潰圍,勇冠三軍。聞更始立,怒曰:“本起兵圖大事者,伯升兄弟,更始何為者耶?”更始聞而心忌之。以稷為抗威將軍,稷不肯拜。更始乃收稷,將誅之,伯升固爭,並執伯升,即日害之。〔一一〕御覽卷四三四
〔一〕 “縯字伯升”,原無此句,據東觀漢記傳例當有,今增補。齊武王縯,范曄後漢書卷一四有傳。又見汪文台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二。聚珍本注云:“縯,光武兄,範書本傳及太平御覽各書俱稱伯升,當是以字行。”
〔二〕 “伯升遂起兵舂陵”,原無此句,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雲:“莽末,盜賊羣起,南方尤甚。伯升召諸豪傑計議曰:‘王莽暴虐,百姓分崩。今枯旱連年,兵革並起。此亦天亡之時,復高祖之業,定萬世之秋也。’眾皆然之。於是分遣親客,使鄧晨起新野,光武與李通、李軼起於宛。伯升自發舂陵子弟,合七八千人,部署賓客,自稱柱天都部。”今括取範書大意增補。此句雖非原書舊貌,但文義當無相違。
〔三〕 “使畫伯升像於埻”,後漢書齊武王縯傳王先謙集解引惠棟説雲:“太公金匱雲: ‘武王伐紂,丁侯 不朝,尚父乃畫丁侯於策,三旬,射之,丁侯病大劇。’莽蓋法古為厭勝之術也。呂氏春秋正月紀:‘萬人操弓,共射一招,招無不中。’高誘注云:‘招,埻的也。’説文:‘ 埻,射臬也。’”
〔四〕 “旦起射之”,此條文字又見聚珍本,字句全同。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雲:“王莽納言將軍嚴尤、秩宗將軍陳茂聞阜、賜軍敗,引欲據宛。伯升乃陳兵誓眾,焚積聚,破釜甑,鼓行而前,與尤、茂遇育陽下,戰,大破之,斬首三千餘級。尤、茂棄軍走,伯升遂進圍宛,自號柱天大將軍。王莽素聞其名,大震懼,購伯升邑五萬户,黃金十萬斤,位上公。使長安中官署及天下鄉亭皆畫伯升像於塾,旦起射之。 ”“塾”,李賢注云:“東觀記、續漢書並作‘埻’。 ”由此可知東觀漢記載王莽令天下射伯升像事。姚本、聚珍本所輯即本於範書和李賢注。
〔五〕 “平林”,原作“平陵”,今據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校改。
〔六〕 “信”,原作“言”,今據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校改。
〔七〕 “即開門降”,此條文字聚珍本亦有,字句與姚本全同。范曄後漢書齊武王縯傳雲:“聖公既即位,拜伯升為大司徒,封漢信侯。由是豪傑失望,多不服。平林後部攻新野,不能下。新野宰登城言曰:‘得司徒劉公一信,願先下。’及伯升軍至,即開城門降。”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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